秦書凱輕輕搖頭:“這裏頭的事情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得清的,總之咱們是要心駛得萬年船,沒有了這個工程,手裏自然還會有其他工程去做,一旦為了這件事弄的不愉快,倒也沒什麼必要。”
洪老板不太明白秦書凱話裏隱含的意思,但是他對秦書凱一向比較言聽計從,這些年按照秦副市長的指示,他洪老板的日子一直順心的很。
於是,洪老板點頭應允道:“放心吧,秦市長,我會按照你的指示嚴格執行的。”
放下電話後,秦書凱忍不住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些年來,外人隻看見他在官場風風光光,順流而上,似乎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卻不知道他在官場混了這些年,結交的朋友跟結下的仇人幾乎一樣多。
普水縣的現任縣委王書記就是其中一個,當初張富貴在普水縣當縣委書記的時候,王書記出任縣長,張富貴跟王縣長關係相當親密,很多事情上,張富貴斌沒有對王書記有所隱瞞,因此,盡管秦書凱跟王書記並沒有過深的交情,王書記對他卻是十分了解的。
去年的人大會議上,王書記跟秦書凱正好分在同一個討論組,當時秦書凱就感覺到這個年輕人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多了幾分不出的警惕和敵意,於是故意跟他多聊了幾句,才發現,這位王書記還真是個人才。
王書記畢業於中國某所著名的高校,讀大學的時候一直擔任學校的學生會主席,因為就讀的是名牌大學,身邊的一幫同學個個都是出類拔萃的人才,王書記如果不是因為顧念著對家裏老人的盡孝,依照他的實力,現在早就該在國外當個悠閑的白領。
這樣的一個人物,在基層官場混了兩年後,早已把官場的一些潛規則全都摸的清清楚楚,而張富貴卻是一路對他提攜有加的恩人,因此張富貴所受到的冷遇,他看在眼裏,心裏卻一直在為自己的老領導抱不平。
王書記並不了解秦書凱,心裏卻已經先入為主的對他有了一個相當不好的印象,最要命的是,聽這個年輕有為的夥子居然談了個高官女兒做女朋友,女朋友正是他讀大學時的同班同學。
對於這樣一號人物,秦書凱並不想跟他積怨過深,所以才會吩咐洪老板在那塊地的問題上,采取退讓的措施,他不是害怕自己鬥不過年輕的王書記,隻是不想在官場多一個勁敵,更何況,現在他身邊原本就有不少隱藏的危機,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再跟王書記鬥起來,難免會顧此失彼。
“最起碼要先把韋光榮的問題徹底解決。”
秦書凱一個人坐在辦公室喃喃自語道,有些時候退讓也是需要勇氣的,尤其是在一個人自信滿滿的自以為掌控局麵的時候,做出退讓的抉擇其實是對自己修為和悟性的一種考驗。
秦書凱存心要避讓開普水縣王書記的鋒芒,可是王書記的想法卻正好跟他相反。
張富貴的副市長辦公室裏,王書記殷勤的幫著老領導倒了一杯水後,衝著張富貴:“老領導,咱們普水縣開發區那麼好的一塊地,您就白白的送給了秦書凱?”
“唉!我那也是沒辦法?誰讓自己有把柄在人家手裏撰著呢?”
“那算是什麼把柄?不過是作風問題罷了,現在的領導幹部又有幾個在作風上沒有問題的?就算是秦書凱本人,隻怕也有不少紅顏知己吧?”
張富貴癟嘴搖頭道:“王書記,我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的,一塊地,隨便給哪個開發商都是賺錢的大事,可現在卻便宜了秦書凱介紹的工程對,這件事雖然是在我手裏辦的,可我現在已經到了市裏,常言,在其位謀其職,我現在人已經離開了普水縣,普水縣的很多事情怎麼處理,我就不好過於參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