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崇德一番話完後，牛省長明白過來，這位常務副省長必定心裏支持秦書凱同誌搞深港項目，否則也不會一大早跑到自己辦公室來這麼一通話。
對於深港項目的推進，牛省長的態度並不反對，但也不意味著積極支持，他對常崇德的表態是中立的，他：
“這樣吧，等下午召開省政府常務會議的時候，你單獨把這個問題提出來讓大家一起研究研究，討論過後再做決定。”
“行。”
常崇德爽快應了一聲，從牛省長的辦公室出來。以他的經驗，牛省長雖然嘴裏並沒有表態支持深港項目，但他卻主動提出要把此項目拿到省政府常務會議上討論，這明什麼？
明牛省長心裏其實還是偏向於支持在這個項目實施的，常崇德心裏清楚，隻要牛省長這邊沒有態度明確表示反對，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
常崇德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把牛省長的態度向秦書凱一五一十了一通，秦書凱聽後心裏也很高興，對他來，隻要省裏順利通關，哪怕是龔市長再出什麼幺蛾子，自己扛著尚方寶劍辦事也沒必要怕了他！
秦書凱走出省委大院的時候已經是近午時分，空中淅淅瀝瀝的雨還在下著，看上去卻似乎不那麼煩人了。
抬腳上了自己的專車後，秦書凱掏出手機準備聯絡省報記者林亞楠，這是他此次來省城計劃要辦的第二件事。
官員和媒體之間的關係就像是雙刃劍，清官好官要想聲名遠播，離不開媒體記者作為傳播媒介，當然，某些官員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沒有媒體的廣泛傳播也不會導致一不留神翻身落馬的倒黴結果。
尤其是近些年，從高層到基層，被記者挖掘出來的貪官數不勝數，從“表哥”到抽“熊貓煙”的城建局長，若不是媒體的“功勞”，這些人肯定還在領導位置上逍遙，哪能一夜之間成了人人喊打的貪官？
秦書凱跟林亞楠交朋友，一方麵固然是因為彼此年紀相仿意氣相投，另一方麵也不無私心，他的心裏非常清楚當前社會環境下，多一個林亞楠這種重量級的媒體朋友的重要性。
這把雙刃劍關鍵時刻往往能起到四兩撥千斤的作用，對於輿論攻勢這一塊手段，他從政十多年，早已運用的相當嫻熟。
熟悉的電話號碼在手機屏幕上跳動幾下後，電話裏傳來林亞楠熟悉的聲音，依舊是慣常的調侃口氣，林亞楠在電話裏問道：
“今兒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秦書記怎麼會想起打電話給我這個記者？”
秦書凱笑道：“有人想請記者一塊吃午飯，不知道記者是不是給麵子？”
林亞楠一口拒絕：“不去不去！吃人嘴短拿人手軟，你這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要是想請我吃飯，必須把話清楚了，到底求我幫你辦什麼事，否則我堅決不去。”
秦書凱大笑：“哈哈哈！沒想到你這個記者警覺性還挺高？你把我秦書凱當什麼人了？沒事就不能請妹妹吃頓飯聊聊？”
林亞楠“切”了一聲，不屑道：“你當我是十八歲未成年少女呢？你什麼就信什麼？你們這些當官的，跟那些生意人沒什麼兩樣，有利可圖才會下本錢請人吃飯，沒有事情就如兔子一樣，跑的遠遠的，看不到影子，更聽不到一個電話，你老實，到底有何居心？”
遇到林亞楠這種話不繞彎直接打臉的主，秦書凱也是哭笑不得，他在電話裏喊冤道：“妹妹，我好歹也是部門一把手，也是個副廳級的領導，你把那些整投機取巧的生意人跟我相提並論，你這話也太傷哥哥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