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午夜,正是散花樓最為熱鬧的時候,客人們聽聞鄭石如要與人鬥詩,一個個都來了興趣,聲議論起來。
“這人是誰?憑他也敢與河南狂士鬥詩?”
“一看就是無名輩,不值一提,倒是能給大家添些樂嗬。”
“李兄此言甚和我心。”
眾人看莫樓的眼神各不相同,不懷好意者有之,看笑話者有之,嘲諷者有之,還有見莫樓長相帥氣發花癡的也有之
師妃暄蹙了蹙眉。她是知道鄭石如其人的,曾聽某個師叔評過,言其雖有才氣,但心胸狹隘,見不得別人比他厲害。
她對莫樓信心十足,自然不擔心會輸給這鄭石如,但散花樓眾人的議論還是讓她不太高興,便揚聲道:
“我爹爹才富五車,詩情更是下無雙,能答應和這鄭石頭交流詩詞,還是看得起他哩!”
她聲音不大,但清脆的聲音在一眾渺渺靡靡的議論中顯得卓爾不群,頓時把他們壓了下去。
“哈哈,孩,你好不曉事!連鄭公子都不敢稱下無雙,你爹爹名號我等聞所未聞,下無雙,豈不是笑掉了我的大牙?哈哈哈”後方一個人高聲道,完還哈哈大笑起來。
眾人也隨之哄笑起來,隻是見她年幼,還算有所克製。
鄭石如笑得更開心了:“莫兄,我看你動作還是快些的好,別憑白讓人恥笑了去。”
同一時間,在陰癸派一個秘密據點中。
“婠兒,你覺得莫樓如何?”
“啊?這個雖然他長得很好看,但這麼早談婚論嫁,婠兒實在奧”
祝玉妍一個彈指點在婠婠額頭,語氣無奈而寵溺:
“調皮。”
“嘻嘻。莫樓這人吧,我覺得就是個悶騷型大壞蛋,壞的流油那種。師父你是不知道,當初啊”
祝玉妍看婠婠自顧自的霹靂扒拉個不停,情知無法從她嘴裏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便轉頭問聞采婷道:“你覺得呢?”
“回稟宗主,我認為:此人要麼是真正的正人君子,要麼就是個太監。”
“哦?何處此言?”
聞采婷於是附耳將當時穀內的情形詳述。
祝玉妍聽完眼神一亮,頷首道:“如此看來,這人心智倒是頗為堅定。對了,明日宴會之事,都安排妥當了嗎?”
“宗主放心,我就不信,連下第一才女都動不了他的心。”
“很好,就等明日了。”
散花樓牆壁上早有前人寫好的詩詞,狂放肆意者有之,端正大氣者亦有之。
莫樓攜師妃暄走下樓來,眼睛掃視牆壁,
“家住揚州東,門前兩棵樹;一棵蘋果樹,一棵梨子樹。”莫樓哭笑不得道:“這也能寫上來?”
與鄭石如一起的黑衣男子聞言瞪著眼睛道:“這詩語言直白,行文貼切,平仄押韻,為何不能寫上去?”
莫樓也不反駁,隻道:“看來這詩是你寫的。”
他那毫不在意的神態讓黑衣男子呼吸一窒,怒道:“你子無禮!”
鄭石如見男子作勢就要動手,連忙攔住他,輕聲溫言相勸。以他狂士的名號,對這黑衣男子都如此恭敬,這人身份,絕不簡單。
這黑衣男子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表情始終帶著居高臨下的感覺。但他這種高傲與鄭石如的高傲又不同,那是一種骨子裏的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