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龍顏震怒(1 / 2)

長孫無忌完就是一計封眼拳,把鄭石如砸成了熊貓眼。

鄭石如捂著眼睛大罵道:“好家夥,敢打新科狀元。”

他正要還手,猛然想起自己今日高中狀元,若當眾鬥毆,惹出事端就不好了。

莫樓心中暗道:這長孫無忌果然奸滑,故意激怒鄭石如。

長孫無忌還想動手,正好有兩名差役朝這邊走來,讓他臉色一變。

此時,皇宮當中,正值朝會。

宦官接過張士和呈上來的折子,呈遞給楊廣,恭敬道:“陛下,這是此次殿試前十名的宗卷與名單。”

楊廣斜躺在龍椅上,擺了擺手,隨口道:“都是些哀春傷秋的無用書生,不看也罷倒是有個叫宇文拓的家夥不錯,你把他的試卷呈上來給我看看。”

他這話一,包括張士和在內的一眾宇文閥勢力文臣武將,齊齊色變。皆不明白為什麼陛下別人的不看,單單提起宇文拓。

宦官在前十名的名單中左翻右翻,垂首回道:“陛下,此中並無此人試卷。”

“嗯?”楊廣眉頭皺了起來,冷然看向張士和,聲音聽不出喜怒,卻很低沉:

“張士和,朕將科舉主考之職交由你,但你是怎麼回報朕的,啊?京畿解元進不了殿試前十,你便是如此欺君的嗎!”

道最後一句,已經是聲音轉厲,長久以來積蓄的威儀,登時讓張士和跪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嘴上顫聲回報道:“陛下,容稟。並非我等欺君,實在是實在是這宇文拓目無君上,口出狂言,我等怕他的文章有辱陛下視聽,這才直接判他落榜。”

楊廣坐直了身子,奇道:“宇文拓口出狂言?有趣,我倒要看看他怎麼的。”他看向那宦官,道:“去,跟著張士和,到貢院把宇文拓的試卷予朕拿來。”

“遵旨。”

不久,宦官隨同張士和回來了,手中拿著的,正是宇文拓的試卷。

“念。”楊廣揮手道。

“遵旨。”宦官展開卷宗,尖聲朗讀起來:

“廣立池台,多營宮”

剛一開口,宦官就慌了神,差點把卷宗掉在地上。這宇文拓,開篇就對著陛下一通怒罵啊!

群臣也跟著喧嘩起來。

“念!”楊廣的聲音沉穩有力。

“嘶——是。呃,廣立池台,多營宮觀,金鋪玉戶,青鎖丹墀,蔽虧日月,隔闌寒暑。窮生人之膂力,罄下之資財,使鬼尚難為之,勞人固其不可”

第一段念完,他又停下來瞟了一眼楊廣的表情。還沒等到楊廣後續的指令,整個朝堂已經炸開了鍋了。

禮部郎中孫群抱著笏板,上前一步,激昂道:“陛下,此人如此膽大包,詆毀陛下,萬死難辭其咎啊,臣以為,當判他大不敬之罪,梟首示眾!”

他的話如點燃了火藥桶,群臣皆義憤填膺地站出來怒罵宇文拓:

“豈有此理!此人當斬,當斬啊!”

“欺君之罪,合該淩遲處死!”

“我看他就不是來參加考試的,純屬求死。”

“聽他是宇文大人家的棄子。”

“咦?大人這一,我想起來了。我方才聽到宇文拓之名,怎如此熟悉。”

……

反倒是楊廣這個被罵的對象,一臉平靜,他冷眼旁觀地看著朝堂下的人,不言不語。

待到眾人終於發現氣氛不對安靜下來後,楊廣才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示意宦官:

“繼續念!”

“遵遵旨。”宦官擦了擦一臉的冷汗,結結巴巴地繼續念將起來:“猛火屢燒,漏卮難盈;頭會箕斂,逆折十年之租;抒軸其空,日損千金之費

罄罄南山之竹,書罪未窮;決東海之波,流流惡難盡。陛下,奴婢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啊!”

念完之後,他撲通一下跪倒在地,臉都貼在地麵了,完全不敢抬起頭來。

楊廣歪著腦袋,低聲呢喃道:

“罄南山之竹,書罪未窮;決東海之波,流惡難盡。好文采,好文采啊!”

他聲音雖,但朝堂本來就安靜,所有人都聽到了他的話。

還有腦子轉的慢的人以為他反話,猶自出列道:“陛下,此人狗膽包,臣以為哎喲!”

卻是楊廣隨意抓起手邊金龍嘴裏的寶珠,一把砸到他額頭上,砸的他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