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沉聲道:“他為了幫你脫身,已失手被擒。”
“什麼?”徐子陵眼睛一紅,怒罵道:“該死的晁公錯,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冷靜,你先遇襲的情況。前因後果,遇事細節,你需得原原本本的告訴我。”秦川將徐子陵扶起,認真地道。
徐子陵閉上眼睛,仔細回憶道:“我與寇仲這一個月來一直在北郊邙山的瀑布下練功,今日忽然聽到山間有少女呼救之聲,仲少要去查看,我隱隱感覺有些不對,便留下記號隨他前往。我們知道太師敵人甚多,就算是去救人,也並未放鬆警惕,誰料卻遇到了一個熟人。”
尚秀芳皺眉道:“是否李閥之人?”
徐子陵驚異地看著她,點頭道:“是戶部郎中李元吉,他曾來拜見太師數次,故而認得。他一見是我們兩人,便停止對那女子施暴,並好言好語求我等不要將這事告訴太師。
我們假裝同意,誰知,這狗賊突然出手偷襲,還倒打一耙,反我們兩個調戲他大嫂。”
到這裏,徐子陵眼中出現憤慨之色:
“那叫梅玲的女子也是她的同謀,聽他完立馬大哭起來,誣蔑我倆將她強暴,實在可惡至極。”
徐子陵還想什麼的時候,一名黃門來到太師府外,高聲唱道:“奉太師教令,著秦川、徐子陵二人即刻入宮覲見。”
不二人匆匆進宮。洛陽南郊的養豬場中,李世民磨刀霍霍,正要開始殺豬,旁邊烈瑕假裝端了血盆過來,湊到他耳邊道:
“二公子,此番用計,我覺得有些欠妥啊。”
“。”
“宇文太師如今炙手可熱,豈會因這等事就會動搖。”
“嗬嗬,豈不聞兵法有雲:不謀全局者不足以謀一域。”
“哦?二公子的意思是?”
“你將宇文拓看作對手,我卻隻當他是棋子,隻要操作的好,這大隋太師,也可成為我手中最尖利的刀。”
紫薇宮,含元殿。
含元殿乃子大朝之所,依製隻有三品以上官員才有資格在此議政。
平日裏,文武稀稀拉拉最多站上兩排,今日卻大不相同,整個大殿中站滿了人,連久不上朝的一些老臣,都一一在列。
秦川攙著徐子陵進入殿中,見到如此陣仗,心中都是一凜,今看來是要搞大事情啊。
“喲嗬,瘸了。”
見兩人到來,一名年輕公子頓時眼睛一紅,指著徐子陵怒罵道:“徐子陵,幹下此等齷齪之事,你還裝成個苦主了——”
言罷,竟衝上前去抓住徐子陵袖口,若非左右各有人拉著,恐怕要在這朝堂之上直接動手了。
“梅珣!這裏是含元殿,可不是你能夠放肆的地方。”
莫樓手按寶劍,卓立於龍椅之側。
他言語雖然平靜,卻讓梅珣心中一慌,連忙拱手道:“太師恕罪,在下傷心過度,一時激憤才忍不住動手。但,徐子陵罪證確鑿”
他眼中閃動幾下,終於咬了咬牙,狠聲道:
“他色膽包,仗著是太師的徒兒,光化日之下打傷元吉,又對家妹施暴。甚至還夥同寇仲襲擊家師晁公錯。如此惡行,按照大隋律法,應予以亂斧砍殺之刑。”
徐子陵臉色一變,正要反駁,秦川卻輕輕拉了他袖子一下,向上一行禮,冷靜陳述道:
“梅公子當時並未在場,你怎能信口開河。據妃暄所見,是李元吉欲對他的親大嫂行不倫之事,被寇徐撞破,他為防事情敗露,這才悍然出手攻擊兩人梅公子,你可千萬不要聽信奸人蠱惑啊。”
“噗嗤!”
朝堂上幾個大臣直接沒忍住笑出聲來,卻又馬上正容,擺出一副莊重的樣子。
又是奸淫大嫂?這事李家人還真幹得出來。
梅珣聞言也是一愣,萬萬沒想到慈航靜齋的聖女會在這種時候為徐子陵話,這樣發展下去,別定寇徐的罪,自己這邊反而淪為笑柄。
秦川掃視殿中群臣一眼,發現盡是浮想聯翩、麵露齷齪之人,不由得輕笑一聲道:
“我的都是事實,當時晁公錯就在一旁觀看,諸位如不信,可以召他來當麵對質。”
“混賬!”
梅珣一聲大喝,怒道:“家師已慘遭寇徐二人戕害,死了還要被你們誣陷名聲不成?你們可真是下得一手好棋,好一招——死無對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