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有常,惟有德者居之。
和氏璧之所以作為漢家江山的寄托、傳國千年,除了本身極其貴重之外,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原因——
“這怎麼回事!”
“我的內力”
“不好,果然有詐——”
眾人終於發現異樣,這和氏璧中有規律地散發著一股波動,竟穩穩壓住了眾人的內息,讓他們的真氣根本運轉不開。有人情急之下強行運功,結果哇地噴出滿口鮮血,差點走火入魔。
和氏璧就是蘊含著這樣一種神奇的力量,它仿佛代表了一種千年來隻屬於帝王的祲威盛容。在這種力量麵前,就連已故的中原第一高手寧道奇,也無法施展半成功力。
此時,上林苑中眾人毫無疑問都變成了沒有功力的普通人,隻需三百強弩,就可全滅!
眾人想到這令人駭然的可能性,紛紛色變。
果然,下一刻,數千玄甲鐵騎裏外三層將上林苑包圍,最外圍聚集了無數強弩手,張弦搭箭,箭頭寒芒閃閃,對準苑中眾人。
“慈航靜齋,你們這麼卑鄙,枉稱正道!”
秦川手捧著和氏璧,似抱歉似勸慰道:“在下也是無奈,才出此下策。各位,不知現在,對我們挑選唐王李淵作為明主,是否心服口服?”
心服口服?
這個問題在這個時候問出來,非常無恥,人群中有人譏諷地嗤笑,秦川歪過頭,俏愣愣地看著一個方向,柔聲問道:“是你在笑麼?”
她注目著的人,乃是占據巴陵的梁王蕭銑,蕭銑愣了愣,不屑地晃了晃手中大斧:
“勞資就笑了,怎樣,甘嫩娘”
嗖——
隻聽一道破空聲傳來,一隻利箭直接將蕭銑的額頭射穿,頓時血花四濺。突來的變故,驚得在座眾人麵色煞白。
秦川抬起的手放下,
“嗯還有想笑的嗎?”
聲音淡漠,伴隨著蕭銑鮮血淋漓的屍體倒下。
秦川那獨特的嗓音混合著血腥氣淡淡回蕩在空氣中,從她開口,問話,然後蕭銑回答,然後下令射殺行事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各位,奉唐王為明主,早日結束戰亂,對我們都有好處。”
秦川手捧著和氏璧,再次環視一圈,一個一個地注視著眾人的眼睛,包括宋缺在內。
最後,平靜道:“這樣就對了,大家都是聰明人”
氛圍窒息得令人崩潰,終於有一人承受不住,手持大錘站起來吼道:“臭婊子,當我們沒人嗎,夏王,動手!”
頓時又有幾個反王一躍而起,手中提著刀槍劍戟,殺氣騰騰道:
“她也沒武功,兄弟們,幫我擋箭,我來幹死她!”
“靜齋婆娘長得不賴,先吃老子一計霸王槍。”
“今日橫豎一死,幹了這娘們,值當!”
幾個大漢衝著秦川大呼叫,一個個山大王的野路子全跑了出來,滿嘴的汙言穢語。
迎著秦川冷漠的眼神,幾人向她撲了過去。
嘭——
隻聽一聲炸響,幾個反王愣在原地,呆呆看著他們中為首的提錘大漢,頭沒了。
秦川手中出現了一把黑乎乎如火統一樣的東西,冒著一縷青煙。
下一瞬,幾人如同閃電般縮回原位,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呃,落雁姐送來的這玩意,是真的好用。
將火統收到身後,秦川清了清嗓子,冷冷地開口道:“誠如太師所言,在這個世界,好人不會死,壞人也不會死,隻有愚蠢的人會死。”
眾皆沉默。
在秦川目光的巡視下,眾反王一個個眼神躲閃起來,唯有被方才死去的人稱作夏王的那人,緩慢地抬起頭,冷冷地與秦川淡漠的目光對上。
“夏王,竇建德?”
還未等他回答。
嘭——
夏王,卒。
“夏王!”
“我操你媽的——”
夏王一幹護衛下屬頓時怒罵起來,忍無可忍之下一個個拔出兵器朝著秦川衝了過去,
群雄義憤填膺,如炸開了鍋一般,連早早就偷偷轉移到門外的李淵也眉頭一皺,“那女子,好重的殺性。這真是慈航靜齋教出來的麼”
他此次的目的在於勸降,並不想大開殺戒,對於秦川犯眾怒的行為,他心中甚為不滿。
卻終究不能坐視自己人被群起而攻,遂揮手道:“放箭——”
嗖嗖嗖——
地上又倒下了不知多少具屍體。
自夏王的手下發起衝鋒,到被弓箭射成篩子,短短不過幾個呼吸。秦川扭了扭脖子,對著人群中指了指,
“那個人方才趁亂罵我。”青蔥玉指輕輕點了點,然後道:“還有他、他、他,嗯,全部殺了”
弓弦聲響,沒有絲毫猶豫。鮮血、碎肉、箭矢散落一地。
“呀,指錯了一個”
憤怒、恐懼、慌亂血一般的事實告訴眾人,這女人,是想把他們全部殺光。
難道這是李淵的意思?李淵是不是瘋了?把事做絕,對他有什麼好處。
剩下的反王雖然是氣得目呲欲裂,卻沒有人敢站出來話,沉默良久,終於有人出聲:“我南陽王朱粲,願投降李淵”
嘭——
朱粲,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