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全了她,卻沒有辦法成全自己。
陸謹言衝到了吧台前,拿起一瓶威士忌,毫無顧忌的朝喉嚨裏灌去。
他的心很痛,痛的無法忍受,痛的快要死掉了,他需要酒精的麻醉,否則一定熬不過去。
他的胃裏像火一樣的灼燒,還連帶著劇烈的痙攣。
但他毫不理會,像自殺一般,把整瓶酒都灌了進去,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水。
他的臉色蒼白得可怕,沒有一點血色,連嘴唇也是白的。
他的眼前全是花曉芃的影子,繽紛淩亂。
他伸出手來,想要抓住他們,但他們就像幽靈一般,從他指尖的縫隙溜了出去。
他跌跌撞撞的想要去追趕,眼前一黑,跌倒在霖上,一口急血從胸口噴了出來……
岩城的另一端,許若宸帶著人全城搜索,找了花曉芃,將近一一夜了。
他心急如焚,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就算是綁架也該來電話了。
花曉芃回來的時候虛弱而狼狽。
他狂衝過來,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裏。
“你去哪了?發生什麼事了?”
“是陸謹言……”她的聲音很低,猶如蚊吟,後麵的話沒有出來,但許若宸明白了,渾身輾過劇烈的痙攣。
昨晚,他就想過可能跟陸謹言有關,但不能肯定,沒想到真的是他。
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朝樓上走去。
走到房間裏,他把她放到床上,給她倒了一杯牛奶。
她的臉色慘白無色,看起來好虛弱,似乎風一吹,都能倒下去。
“陸謹言是不是全都知道了?”
她沒有回答,隻是低低的道:“他應該不會再找我了……我割脈自殺,告訴他,不放我回去,我就死在他麵前,他就放我走了……”
許若宸這才注意到她藏在袖子裏麵的傷口,心疼的要命,輕輕將她擁進了懷裏,“傻瓜,你怎麼可以做這種傻事呢?”
“阿宸。”她把頭倚在了他堅實的胸膛上,“你給了我一個家,我想要好好的守住它,不讓任何人來拆散它。”
“曉芃。”他親吻著她的秀發,心裏顫顫嫋嫋的,“誰也不能把你從我身邊奪走,無論是誰。”
她是他的,在四年前,就完全屬於他了。
陸謹言別指望還能把她奪回去。
等她喝完牛奶之後,他拿來藥箱,替她換藥,“還疼嗎?”
“沒關係的,隻要能擺脫陸謹言,這點傷算什麼呢?”她幽幽一笑。
她是個保守的女人。
陸謹言沒有把她當成真正的妻子,她也沒想代入這個角色,他們的婚姻對她而言,並不是真正的婚姻。
但和許若宸不一樣,他、孩子和她組成了一個真正的家,他們和這個家是她生命裏最重要的部分,比她自己更重要。
許若宸心翼翼的替她包紮了起來,然後捧住了她的臉,凝肅的、鄭重的看著她,“傻丫頭,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能傷害自己。等著我來救你,我一定會來的。”
她點點頭,忽然想到了孩子,就問道:“鈞呢,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