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花夢黎那樣的女人多如牛毛,而她是獨一無二的。
他很慶幸,嫁給他的人是她,而不是花夢黎。
“笨女人,我不能改變過去,我能給你的隻有現在和未來。”
她聳了聳肩,語氣雲淡風輕,“我也沒敢指望你什麼,隻要能平平靜靜的過日子就行了。”
對於他,她從來都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而她是一個不配擁有希望的人,每一次當她的心裏升騰起希望的火焰時,都會被一場無情的風暴毀滅殆盡。
陸謹言冷情冷性,對任何人都不可能投入太多的感情,怎麼可能像時聰,像許若宸那般全心全意的對待她?
一點受傷之色飛進了陸謹言的眼睛裏。
在他看來,她不指望,是因為不在乎。如果你一個女人真的在乎自己的丈夫,就會想要得到更多,要求更多。
但他如何能去責怪她呢,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是他給了別人可乘之機,成功的奪走了她的心。
“你現在唯一該做的是好好養胎,把孩子平安的生下來。”
孩子來得很及時。
倘若沒有懷孕,她肯定還想著回到許若宸的身邊,一家三口團聚,不會如茨認命。
她抬起手,撫了撫微微隆起的腹,孩子就像是一把命閱枷鎖,把她牢牢的束縛在了陸謹言的身邊。
隻要生下了他們,她就沒有辦法再灑脫的離開。
即便陸謹言真的是她的仇人,即便她滿心的怨恨,也隻能委曲求全的留在他身邊。
想到這裏,她悲哀的閉上了眼睛,把臉埋進了枕頭裏,“很晚了,睡吧。”
這個晚上,她又做夢了。
不是之前那個夢兒,而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噩夢。
她夢見陸謹言開著跑車,飛快的行駛過來,而她就坐在車上,坐在他的身邊,看著他狠狠的撞向了時聰,撞向了鋒。
他們飛了出去,在很遠的地方重重地落了下來。
鮮血不停的從他們眼睛裏流出來,從他們嘴裏噴吐出來,好可怕,好恐怖。
陸謹言從車裏走了出來,冷冷的看著他們,無動於衷,仿佛自己撞的隻是兩條狗,兩隻貓。
她挺著大肚子,費力的從車裏鑽了出來,驚恐的尖叫:“陸謹言,快點打電話叫醫生,快點救他們!”
他一動不動,陰戾的眼神裏閃過了一絲冷絕的寒光,“為什麼要救,讓他們死好了。”
“不,他們是我最親的人,是我最愛的人,你不能見死不救。”她失聲痛哭,想要撥打電話,他一把抓過來,扔到了橋下,然後把她強行推進車裏鎖了起來。
“不——求求你,救救他們,求求你了。”她拚命的拍打車窗,失聲力竭的叫喊,但他毫不理會,猛的一踩油門,駕車揚長而去。
她轉過頭,透過車窗,看見阿聰在血泊裏掙紮,那樣的痛苦,那樣的絕望。
“阿聰——”她嘶吼一聲,從噩夢中驚醒了。
她的背心被冷汗浸濕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就像爆發了心髒病一樣。
轉過頭來時發現身旁沒有人,陸謹言不在。
去洗手間了嗎?
她坐了起來,走出了房間,想從冰箱裏拿一瓶冰凍的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