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櫻知道青雲這話是在間接地撇清跟她之間的關係,以往被他別出心裁地追求的時候,也沒見她自己上心多少,現在也依舊一樣。不喜歡的便不會在意,就如此刻他撇清跟她之間的關係,她也依舊不怎麼在意。
仔細地掂量掂量眼前的房間布局,古典雅致,牆壁雕刻著青色竹紋的細花,給房間增添了幾抹文人雅趣。他們這種畢生都在追求靈力修為的人,其實對這種東西當真不怎麼上的心。
倒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素來喜歡附庸風雅,喜歡個文人雅趣的東西。若不是當真有事要和他談,妃櫻的脾性是不會過來這種地方跟他見麵的。
但是,既來之則安之吧,多想這些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對比這些複雜的東西來想,她反倒更在意的是自己家中的男人,她當然不是那種十來歲的不諳世事的小丫頭,能不明白夜北的心思。不過既然他想要演戲,那麼她就陪他演一出也沒什麼大礙。
“你家那個姑娘怎樣呢?”提到夜北,妃櫻便將注意裏又收回了幾分,想到那日在客棧裏被夜北打傷的姑娘,便覺得自己也該懂些人情世故,畢竟她日後若是成了婚,也該懂些必要的禮數不是?
她妃櫻也素來是個講麵子的人,日後也不願意讓自己名聲有所損害,雖然她的名聲不用質疑,也頂頂響亮了。
青雲沒料到妃櫻會突然問起宇文若的事情來,眸光微眯,心下有幾絲的起伏。但卻並未在妃櫻的麵前有半分的表露,神色依舊淡定無常,手中的折扇微晃,低沉地嗓音便如弦樂般緩緩流淌出來:“小傷,並無大礙。”
“你在防備我?”妃櫻問。
青雲依舊在笑:“你怎麼會這麼問?”
“那姑娘你看的極重,不單單是因為她跟你師出同門的原因吧!”妃櫻說著唇角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來:“我也清楚你心中所想,她既是你的師妹,在一起也無妨。可別被那些個仁者道義將自己給束縛住了,人生來走一遭,快樂至上不是?”
“看來你現在誌得意滿,所以來我這邊說教來了!”
“隨你怎麼想吧!”妃櫻知道青雲的性子,冷靜克製,即便在意,可有些東西卻未必有她看的透徹。正邪兩條路,並非哪一條路就不好。例如她,哪件事不是素來活得痛快灑脫的性子?
她不在繼續這個話題,清了清嗓子,端起手中的青花瓷紋路的茶盞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才慢悠悠地開口:“我之前托你幫我調查的事情如何呢?”
“血蓮藥尊的事情你聽過多少?”
青雲的表情也正色幾分,他收起手中的折扇,抬眸看向她,表情裏是難得的嚴肅。
“我師父藥毒老祖以前倒是和我提起過他的名諱,但那已經上古時期作古的人,與我現下讓你調查的血蓮秘境又有什麼關係?”
妃櫻十分不解地問道。
“血蓮藥尊雖然萬年前身死,但是卻留下傳承,躲在了血蓮秘境內獲得了永生。這也就是你一直想要從葉瑾的身上所探尋的秘密。她機緣巧合的得到了血蓮秘境,成為血蓮秘境的傳承者,自然也就獲得了血蓮藥尊的製藥術。這應當就是原本不受寵過的侯府嫡女為何在家給北王夜北之後,突然就成了帝都有名的製藥師的緣故了。”
“這段我當然知道,我是想讓你調查,我如何才能進入傳承秘境,讓血蓮藥尊的力量為我所用。”妃櫻聽到青雲提及葉瑾和夜北,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在意的東西和不在意的東西區別之大,就在於此。若是尋常的東西,她定然是絲毫都不會在意的。可偏偏事情同夜北有關,她就心生起了幾股無名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