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甲海葉要倒在地上的時候,卻突然停在半空中,被一雙大手扶住。甲海葉一愣,然後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是有人扶住了自己,於是轉頭,看見王哥扶住自己,而且眼神有點擔心。
“葉啊,你沒事吧,咋站都站不穩了。”王哥全程在旁邊抽煙,他對於這些領導的檢查結果並不關心,自己按照要求把該做的都做了,剩下出了問題就不是自己的責任了。而且自己都這個年紀了,對於檢查這裏麵的貓膩也是很清楚的,隻是現在的自己已經快退休了,不想摻和這些事了,所以也沒怎麼在意,更多是想中午回家、媳婦會做什麼飯。“可是自從自己退出一線,從現場下來後,掙得少了,媳婦也多了點埋怨,夥食質量也逐漸下降了。”正合計著這些事,突然看到甲海葉就往前倒去,才一下子衝過去一把扶住。
本來以為隻是甲海葉蹲著起來之後,沒站穩才要摔倒的,但是扶住的那一瞬間,王哥就察覺到了一個異樣。剛剛扶住的時候,王哥碰到甲海葉的手背,那個手背的溫度可不太對啊,這麼冷的居然那麼燙,本來看到甲海葉的手紅彤彤的以為是凍的,也就沒在意,剛才一碰就發現問題了。然後王哥伸手去摸了摸甲海葉的額頭,這一摸可把王哥嚇了一大跳“呐,你這額頭怎麼這麼燙啊!”直接脫口而出。
“不,沒什麼事,就是有一點風寒。”甲海葉站了起來,然後對王哥擺了擺手,意思是向對方傳達不要再問了,畢竟這個時候領導們已經走遠了,甲海葉需要追上去了。
王哥看到甲海葉這樣也就知道自己不方便再問了,便不再什麼了。
甲海葉本想走幾步追上領導們,但是發現自己走得實在太慢了,別是追上、甚至是被落後的越來越多。然後沒辦法,隻能咬住牙,然後跑過去了。一步、兩步、三步,咬緊了牙跑過去,甚至可以看見劇烈運動之後喘出來的粗氣透過牙的縫隙出來。本來身體溫度就高,而外麵的溫度還低,就是正常大口呼氣,也會看到哈氣,更別現在這樣了。
此刻的甲海葉扭曲著臉龐、猙獰著,整張臉都是通紅的、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忍著渾身的酸疼、從下到上的反抗,一次次在衝擊著大腦。從牙縫中突然喘出來的一大口氣,肉眼可見的白色哈氣,就像是一台蒸汽機在高速運轉馬上就要爆炸一樣,不停冒著白氣,還偶爾會彈開幾個螺栓。甚至都能聽見甲海葉的身體好像正在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就像是生鏽老化的零部件一樣。
然後這時領導好像才注意到跑過來的甲海葉,就在甲海葉追上後,領導笑著“嗯,沒啥事了,你先回去工作吧。我和市裏這幾位領導去我辦公室聊聊剛才的情況,然後之後會告訴你情況的,你寫個會議報告給我看就行。”就這樣把甲海葉打發走了。
雖然甲海葉心裏想的是,“那為什麼剛才在垃圾站往回走的時候不和我,非要等我跑過來再和我。”稍微有一點怨氣,但是一想領導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而且現在能回去歇會已經很好了,其他的完全不想再去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