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胖子一跪,就賴著給她爹抱牌位送終,然後這位二嬸就獅子大開口,說這小胖子給她爹送終了,算是半個兒子,生生奪走三分之一的家產!
傅梓姝無意幫林氏奪家產,然而,她卻要掌管傅家,絕對不會讓已經分家出去的二叔一家從她手上奪走一個銅板!
傅梓姝扶起小胖子,同時把他戴在頭上的麻布取下來,“三弟,大伯過世是不需要戴這個的,隻有重孝的人才需要。”
傅二嬸見計劃不成,臉上有些掛不住。
“你看你這是做什麼!”傅二嬸數落道:“你大弟在外麵的書院學習,沒個把月也回不來。你父親走的突然,你大弟沒提前回來,家裏沒個男丁怎麼行。我讓瑜哥兒過來給你父親磕頭,到時替你大弟抱牌位。”
“謝二嬸好意。”傅梓姝說著,卻依舊捏著小胖子的胳膊不放手。
小胖子難受地叫起來,“娘,我疼,我疼!打你!咬你!你是什麼東西!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
說著,狠狠地咬在傅梓姝的手上,然後狠推傅梓姝一下,把她推個趔趄。
“你看看你,這都快及笄了,怎麼還欺負一個孩子!”傅二嬸急忙拉開小胖子的衣服,看他的胳膊。
在他胳膊上沒看到紅腫,卻依舊沒放過傅梓姝,“我也是好意,你不領情就算了,怎麼還打人!”
旁邊的人看不過眼去,道:“我看著也沒紅腫,在傅大爺的靈堂裏,就不要再計較了。”
“沒傷著你家孩子,你當然無所謂了!”傅二嬸紅著眼,怒懟那人。
那人不再講話,隻想著自家閨女議親,絕對不考慮傅二家。
傅梓姝隨手用帕子擦著手上被咬破的血印,“多謝二嬸想著我們,不過大弟不在,還有四弟在。”
“那個月子還沒出的庶出小子?”傅二嬸沒好氣地說道:“沒足月生出來的孩子,能不能活都不一定,你可別把他折騰死了!”
傅梓姝對那個孩子沒什麼印象,隻是因為傅二嬸的話,她想到自己的兒子。頓時氣得發抖,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也是有孩子,留點口德,少說兩句吧。”那人實在看不過,忍不住又插嘴道。
傅二嬸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悻悻地閉嘴。
傅梓姝壓住心底的怒意,冷漠地指著外麵,“祖母還等著見三弟,二嬸快去給祖母請安吧。”
沒達成目的,傅二嬸冷哼一聲。眼睛一轉,隨即向後院走去。
來吊唁的人,看到傅梓姝悲痛的模樣,即使遠遠地看著,就讓人心疼。
即使在悲痛中,傅梓姝依舊表現得體,行事大方,把吊唁事宜安排地穩穩當當。眾人對她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傅家大小姐,評價極高。
傅梓姝對這些人的評價毫不在意。
大概是傅二嬸把好言相勸的夫人得罪慘了,隻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傅二嬸的事跡已經在前來吊唁的客人間傳開了。
紛紛都替傅梓姝擔憂,她要怎麼讓一個小奶娃娃抱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