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近十來天,整個王府都安安靜靜的沒有起過一絲波瀾,似乎回到了過去時的樣子,或者說比過去還要平靜些。
王府中坤鮮人幾乎都散去了,連著下人都撤了大半,路上也不再有人來人往亂糟糟的模樣,看著倒很清淨。
宛茉其實每日也隻在院子裏轉悠,最遠不過書院周邊,連在書房後頭有一個小花園,怕繞遠,孟離特意叫人在書房的院子裏直接開了個後門。
閑來無事時,兩個人就在書房裏看看書,看倦了就去小花園裏轉悠轉悠。
花園中的小池塘裏養了些小魚兒,每次眼睛倦了去給魚兒喂喂食也倒十分悠閑。
自從知道她有了身孕以來,孟離每日裏更加嚴格了些,吃的喝的全都要親自過目,就連看些什麼書都要審查過了才安心,借口不能讓孩子還未出世就汙了心。
這一番話說的差點讓宛茉就翻了臉,叫旁人聽去了定要以為她整日窩在書房裏不知看的什麼書呢。
今天早晨起來的甚早,可就算這樣起床時孟離已經不在身邊了,可能又去外頭尋些什麼養身的藥方了。
喪禮過後,依照規矩他每日也沒什麼事,都隻歇在家裏,幾天前宮裏倒是來了人,好像說是皇上要招他有事,可連著後頭的幾天也並未見他出門,怕是給推了。
過不了幾日就是年關了,推了也好,一家人能齊齊整整過個年比什麼都強。
印象中對於過年的記憶還停留在邊城的那一次,人總是這樣,對傷痛的記憶遠強於快樂的時光,孟離怕是也知道這茬,今年趁著時間多,早早的就開始準備了。
除去大操大辦的裝飾,其餘能做到的幾乎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她還打趣說堂堂一個王爺也幹起了管家公的活計。
孟離倒樂樂嗬嗬的受了罵也沒有回嘴,隻說管家公也有管家公的快樂。
果然,她正在院子裏閑晃著給新種下的梅花鬆土剪枝,門外頭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宛茉手上抓著小鐵鏟抬起頭看了一眼,是孟離回來了。
看見他手上果然又抓著個紙藥包,趕緊裝作沒看見,隻低下頭繼續著手上的工作。
“宛兒,別弄了,坐著歇歇吧。”孟離隻瞥了她一眼,急吼吼的就叫人端爐子來。
“不要緊,我活動活動,整日裏都坐著難受得很。”
邊說著邊還有些莫名的緊張,盯著一小塊土使命的鋤。
突然,手腕被人抓住了,直直的拽著往一邊走,宛茉苦著臉,仿佛藥已經被灌進了嘴裏。
“我不想喝藥,大夫都說了沒什麼大問題。”她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大夫也說了最好喝藥鞏固一下。”孟離的語氣不容商量
“你也太不相信自己的孩子了。”自從被他知道之後,連人身自由都失了大半,簡直像是個被圈養的動物。
孟離回過頭,看著身後這張皺巴巴的苦瓜臉,笑著道:“我的確不相信他,本就是個不聽話的,來的這麼遲還給娘親找事,當然得給點苦頭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