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不見蹤影
“你說這世上真的有鬼嗎?”
“哪有什麼鬼呀,隻是人們幻想出來嚇唬嚇唬我們這些小屁孩而已?”
“真的沒有?那人死了都哪去了?”
“屍體腐爛,一抔黃土爾!”
“…………”
華寢宮內,桌上一根殘燭燃燒,燭光忽明忽滅,風一吹,淡淡的煙熏飄蕩,燭霧殘影若隱若現。
床上,兩個小屁孩坐在被褥一問一答,問的那個較小,約莫三四歲,牙還沒有長齊,對鬼神之說充滿了好奇。
答的那個較大,有五六歲,信口雌黃,滿嘴不屑,正以大哥的口吻享受著小弟的崇拜。
“真的沒有嗎?”
小屁孩擾了擾頭,轉動著烏黑的大眼珠,滿臉迷惑的樣子,甚至乎有點失落。
“沒有沒有……”
大哥終於有點不耐煩,嚷嚷道。
嘭?!
突然間一道黑影閃入,毫無征兆地破開大門,風一刮,桌上的殘燭熄滅,華寢宮內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處還似有哭聲低哇,繚繚黑霧上升,瘮人的涼意浸滿兩人全身。
“大哥……大…大哥……真的有鬼……”
小屁孩惶恐地拽著大哥的衣裳,眼珠子直溜溜望著破門而入的黑影,身子不自覺往大哥一靠,躲在他身後。
“別怕,別怕……隻是一件會飛的衣服……哪會有什麼鬼……”
大哥自己說完,都有些不信,但為了麵子,不能在小弟麵前出醜,他強作鎮定,不停哆嗦的手從床墊下掏出一把匕首,戰戰兢兢向那道黑影走去。
“大哥……別……別去…鬼會吃小孩的……”
小屁孩伸手向前抓去,想拽住大哥。
然而……
撕!
眼前突然撕裂空間而來的黑手讓他恐懼,他的身子一下子癱軟,雙目瞳孔不斷擴大擴大……
…………
“管你神馬鬼,吃我一刀……”
大哥鼓足勇氣,雙手持刀,腳下踉蹌閉眼向前一刺。
“桀桀!”
黑暗中的影子一笑,虛幻的霧體漸漸消散,那一刀竟如同刺到無實物,刀氣隻在空中蕩漾幾圈漣漪,那影子便憑空不見,徹底消失在華寢宮內,黑暗中的哭聲也隨即嘎然而止。
“走了?”
許久,大哥才睜開眼睛,不禁覺得些許刺眼,更多的是詫異。
桌上的殘燭不知何時已點燃,燭光更甚往前,那殘燭旁邊還插立著兩根羽毛,那兩根羽毛一黑一白,柔軟光澤,透發著一種不一般的靈蘊。華寢宮的大門也緊閉著門栓,似從沒被破開,月光從門隙照進來,傾瀉在床沿邊,那被褥上……
“嚇?哈!都說沒什麼鬼,就算有,還不是成為我刀下亡魂……”
大哥反應過來,手執的匕首揮舞,滿嘴吐沫星飛,哈,終於可以在小弟麵前裝逼了,這酸爽!
“小寒,你看你看,你大哥我多厲害,連鬼都不是我對手……”
大哥瀟灑地丟掉匕首,轉過身向小寒炫耀,可現實卻,卻……
床上,被褥鋪得整整齊齊,一塵不染,除了漫天飛的熒光和滿屋的香氣外,哪有什麼人影,連個鬼影都沒有。
“小寒,小寒,你可別嚇大哥,現在可不是捉迷藏的時候……”
大哥惶恐了,完全沒有趕跑黑影的興奮,小寒剛才明明坐在被褥上啊,怎會轉身就不見,就像人間蒸發一樣,那黑影也憑空不見?真的有鬼?鬼遁影?鬼吃了小寒?小寒被鬼抓走了?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恐怖,大哥不顧一切衝過去,翻了翻被褥,不見?蹲下身瞄了瞄床底,不見?又反身撬開了衣櫃,掀倒了屏風,翻找了梳妝台……
不見?不見?不見?啊,大哥崩潰了,急得眼淚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