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龍城已經不再安全了,威脅至少從“千紙鶴”傳來,沙瀑黑對於他們能輕鬆察覺自己的潛入而感到驚慌。但是好在火紋和啞巴還沒有被識別,他們的任務仍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在爆炸前的一天裏他倆不得不提前離開地龍城,這對於火紋二人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考驗,就像失去了雙眼,這讓火紋極沒有安全感。運輸車才行駛到環山壁大道的一半,這大道是沒有回頭路的,現在他感覺就像在慢慢滑下火坑。
“這種要命的任務偏偏就要我來做,為什麼不是叫木象大哥或者阿K去。都怪你,肯定是上頭覺得你武功太優異了,害得我一起陪你運炸彈來了。你等著看吧,如果炸彈到時候被查出來我們肯定插翅難逃,任憑你再怎麼會扔飛鏢耍大刀,終究是打不過縮尾巴的家夥。”
“精湛,”啞巴把武士刀平舉起來,豪氣地說:“能擊潰慵散!”
“啊哈,又在賣弄你的名言警句了吧。我懷疑你這輩子隻能說一千個字,說完了就會死,所以你才這麼惜字如金吧?”火紋以為自己講了一個精妙的笑話,事實上恰恰相反。
“聒噪,”啞巴放下刀平靜如初:“會被沉默殺死。”
“別這麼說,真功夫顯露於拳腳之中!雖然你的確有兩把刷子,但是也隻不過是搞偷襲的三腳貓功夫罷了,遇到真高手你就更無話可說了。”
“啪!”一個流浪漢忽然趴在了玻璃窗上,在火紋咋咋呼呼震驚於他是怎麼爬上這好幾米高的車時,他正笑嘻嘻地舉起一個破舊的鐵桶推銷自家做的黑麵包。
“開玩笑吧,一塊麵包你賣兩百通券?你不如去搶劫呢,成本更低!”
流浪漢見裏麵的人如此粗魯,鉚足了力氣在窗子上吐了兩口唾沫。火紋揚起匕首要投擲,那個流浪漢嚇得一鬆手從車窗外麵的腳踏板上掉了下去。
啞巴瞥了一眼說:“死了。”
“死了?”
“死了。”
“這就死了?”
“......”
伊甸外。
金隼號檢測到大副的生命體征消失了,立即向勒布隆情報中心傳遞了訊號。這個訊號被得知以後又迅速由接收員傳遞給了雷文頓。
沙瀑黑看見雷文頓輕微歎了一口氣,以為他是在為此次行動擔憂便沒放在心上。全地形車再次徐徐通過隧道一般的大門,看著洪流巨獸一般迎麵走來的巨型運載機械,雷文頓心裏十分惋惜,同時一陣欣慰,這至少說明盔通鐵已經和野蠻人交過戰了,無論聖徒有沒有死亡,阿立德那邊想必也受到了來自“星球政府”的挑釁。他決定再派一名戰士去進行一次勘察以防萬一。
野蠻人們崇拜的聖徒確實已經死亡了,但是聖徒作為一個族群,具有相當的集體智慧,在那名任職的聖徒死亡以後,他的族人們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以哪一種形式立即召開了會議,選拔出了下一任聖徒。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聖徒“複活”了!他欽點了一名新的年輕的“母親”作為自己的代言人,又一輪狂熱崇拜開始了,但是這位聖徒的任務不隻是引領野蠻人們擴大人口擦亮獠牙,他將指引這些無腦之獸向那個屬於飛船的文明發動攻擊。
令人膽寒的是,經過了數百年的沉澱,騎兵戰團的人數已經達到了空前的數量。當宣戰詔書分發至各個城邦部落,數千萬茹毛飲血的男性野蠻人都扔下了手頭的工作奔向征兵廣場。剛剛開始的盛世似乎重新被置於了火盆之上。
千紙鶴之樓。
風眼款款步入正廳,一個滿臉傷疤的光頭男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誠然在一般新人類中風眼的身材容貌都是極品的地位,但是能征服正統人類確實說明了其在生物學意義上對於人類這個大物種來說都有致命的誘惑,她也憑這點在生意上吃到了不少好處。
風眼皮笑肉不笑地提醒他回到正事上來,別一直浪費時間,男人這才戀戀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所以說這次任務的開價.....”
“我和你們主子談過了,不少於兩百萬通券。”
“第一,沒有誰是我的主子,我做事都是為了自己,隻是這幾年與‘千紙鶴’合作比較頻繁。第二,雖然這筆錢不是我付給你,但是請你知道:想做這任務的人多得是。”
“哦,那你的意思?”
“錢這玩意終究來說是個好東西,好東西怎麼能那麼大方地就讓給你?都說了,我不代表‘千紙鶴’,所以你可以稱我叫‘中間商’。”
“你是想從中撈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