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突然想起來,歐陽詩詩遲疑了一下才把它從包包裏摸出來,看了一眼號碼,果然是慕容嘯聲打來的。
黎岸看了一眼她,沒有什麼反應,隻是繼續開車,直到手機的音樂快要斷掉的前一刻才被歐陽詩詩摁下了接聽鍵。
“嘯聲……”她隻是叫了一聲慕容嘯聲的名字。
“你現在在哪裏?”電話裏傳來急切的聲音,好像心情非常的憤怒,慕容嘯聲對於歐陽詩詩此刻不在秀場的事實在著急。
“我在去醫院的路上,我讓救護車到厲辭那裏了。”歐陽詩詩努力讓聲音聽上去很平穩,就好像一切她都有了心裏準備,也不想讓慕容嘯聲看出她的脆弱感。
“不是告訴過你嗎?就算今天是在秀場也不要擅自離開,遇到危險怎麼辦?”慕容嘯聲並沒有因為慕容朵的事情責怪,隻是擔心歐陽詩詩遇到意外,所以才會這麼憤怒的找她。
“你不要生氣,我沒有事,我想慕容朵的手術需要很久,這一次是我不夠反應快,讓她受傷了我也很抱歉,但是我的確無能為,那個……黎岸很快就送我到了,我可以見麵給你解釋。”她就這樣把慕容朵的事情說出來好了,反正慕容嘯聲大概也不會主動跟她提及了。
慕容嘯聲當然知道歐陽詩詩是知道慕容朵的事情了,就在今天他才知道慕容朵居然擅自的去了方小資的手下,以他了解的方小資,絕對是故意這樣做的,但是他卻沒有辦法抓到證據去證明。
不過,如果這一次方小資受傷是方小資蓄意的,那麼他大概不會原諒方小資了。
對於陷害歐陽詩詩的事,她們真的是孜孜不倦的的去做,甚至是不惜傷害自己這一點,慕容嘯聲實在是對他們太失望了。
“我沒有生你的氣,隻是不想你有事,你確定我們之間的信任真的隻有這麼薄弱嗎?如果不是,那你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慕容嘯聲是這樣在電話裏回答歐陽詩詩的,然後就掛斷了通話,理由大概隻有他才了解了。
歐陽詩詩沒想到通話會斷掉,也知道最後慕容嘯聲留下來的話是有些失望的,她剛剛一直在努力解釋著什麼,但是卻沒有主動去信任過慕容嘯聲,如果是她相信慕容嘯聲的話,就不該說出那樣以為他會生氣的話。
她以為那是他唯一的妹妹,不管出了什麼事,當時她就在現場怎麼也不能說是無關的,這個時候想劃清責任一定會讓慕容嘯聲覺得她很冷漠。
好懊惱,責怪自己居然會讓慕容嘯聲覺得她是不信任他的,恐怕現在他才是真的生氣了。
“你沒有做錯事,不需要這樣的。”黎岸當然覺得不公平,他並不知道慕容嘯聲說了什麼,隻是聽著歐陽詩詩的話好像是在解釋什麼,她憑什麼要對沒有做過耳朵事情去解釋,如果不是歐陽詩詩運氣好的話,恐怕現在流著血躺在手術室的人就是她了。
不怕天譴也不怕說話心狠,隻要歐陽詩詩不會被傷害,黎岸根本不在意此刻在醫院裏的到底是誰。
“我知道。”她不想跟黎岸多說什麼。
像是察覺到了她的心思,黎岸的唇始終是抿緊的,方向盤上的手似乎握得更緊了,昭顯了他對某種情緒的隱忍。
同樣是擔心和保護,歐陽詩詩可以感受到慕容嘯聲的,卻始終忽略了他的。
這種心理失衡遲早會讓他做出不好的事情來,這一點黎岸早就能確定了,隻是時間的早晚而已,想到這裏他帥氣的麵容上凝結了一種神情,那絕對是不太的和善的,至於再能等多久,他自己也不是很確定了呢。
醫院裏,氣氛似乎凝結了一樣。
慕容嘯聲知道慕容朵的狀況根本不好,那種出血量來看,要是有命活下來就算運氣,他真的不知道慕容朵到底還還有沒有這樣強大的意誌力,說到底她還是自己的妹妹,盡管驕縱不講理,他還是不舍得她沒了命。
突然手術室的門被推開,韓厲辭神情很古怪的走了出來。
“怎麼樣?”慕容嘯聲知道歐陽詩詩沒事後,整個人都稍稍放鬆了一下緊繃的神經。
“請問你什麼時候變成RH陰性的血型了?”韓厲辭的話裏可是又帶著嘲諷的,他還以為為什麼慕容朵的心性和慕容家人那麼不一樣,隻是一味一直被慕容父驕縱慣了,現在看來她不過就是一個血統不明的孩子。
所謂的私生女,不過就是一個沒有血緣的人,和慕容家根本毫無瓜葛。
“你說,慕容朵的血型是RH陰性的嗎?”慕容嘯聲突然神情變得有些冷漠,他一直心心念念感覺到愧疚的慕容朵,居然根本不是慕容家的孩子,真可笑父親慕容振海一直把她當做掌上明珠一樣看待。
“當然是,我看她腹部有過手術的疤痕,就說明她自己根本就是清楚的,所以這麼久以來她都是在繼續隱瞞欺騙。”韓厲辭現在開始理解了,為什麼三年前在歐陽詩詩成為慕容太太之後,慕容朵一直對這個大嫂不好,而且還對慕容嘯聲有過度的依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