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
“小姐，你醒了。”
迎麵首先進來的是蓮侍。昨夜寰佑宮前一別，她擔憂了整整一宿。眼睛重重一眨，蓮侍別有意味地在唯墨耳邊輕歎道，“難為你了小姐。”
“不是，不是的。”遊移不定的目光觸及身上道道粉痕，唯墨內心不禁撲跳，抓過蓮侍來了身前道，“他人呢？”
“……這……”
“那小月，你說。”
“……天剛蒙蒙亮，王上就東去了虎騎營。”
“什麼……怎麼會這樣？”
她睡得太沉了，一點知覺都沒有。
“宮裏似乎是有意封鎖這消息，奴婢……奴婢……也是才知道沒多久的。”
“小姐，我們先用膳吧。”蓮侍覷了眼那失落的麵龐，有些不安起來。
“……嗯。”
也好，暫時不用麵對。是時候想清楚些事情了……
“老奴見過娘娘。”
早膳後，唯墨打算回她的大雅館。經過禦書房時，外頭高公公似乎早在等著她了。
“公公有事嗎？”
“此物是王上臨走前特地交代老奴轉交娘娘的。”示意老太監起身，視線滑落到他雙手捧著的小盒子上。郝連成給她的？！
“王上還讓老奴轉告，說是娘娘看到後自會明白。”
“我知道了。謝謝你高公公。”
“娘娘言重了。”
見高公公行禮離去，唯墨有些迫不及待的啟了那盒子。
是令牌。
持此令牌，暢通祁國各個關口。郝連成這是在放她走……
郝連成他沒有失言，他要放她走了。
唯墨此刻心裏一陣翻騰，卻弄不清是喜是悲。昨夜的纏綿繾綣恍惚了眼前，郝連成以為，以為她的縱情迎合是不安地、是別有用心地委曲求全是吧……
這一次，她是無措了。
走，她卻動搖了，舍不得。不走，她又接受不了三年來郝連成周遭的一切。
“小姐，你還好嗎？”蓮侍在門外糾結地望著唯墨，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安慰她了。
“我不知道，讓我自己靜一靜吧。”
“……”
悵惘中，唯墨把執起的令牌又放回去。腳步不覺近了那金燦燦的座椅。唯墨伸手拂過那瞪大了神目的龍獸，那表情似乎也在怒怪她的不決。
“唰。”
什麼聲音……
唯墨猛的一驚，聞聲掃去，見北邊的牆麵突然旋轉打開。想不到，這禦書房還有密室……
見四下無人，唯墨朝那暗房過了去。
暗房不大，腳步剛完全踏入牆麵便主動合了起來。
這……
她不會出不去吧……
唯墨心一懸，慌亂中瞥見前方座上也有這樣一隻神獸，趕緊上前試了試。果然，這神獸的眼珠子正是這暗房開關。
郝連成沒事建這麼個暗房做什麼……
擺設一應俱全，裝飾也甚為講究，看得出主人用心。房中一塵不染，說明主人沒少來。而大大的案台上，擺著幾隻畫瓶，裏頭插放著大大小小的畫軸。
還是，慶州瓷，老古董呢。心下一歎，唯墨瞧見案台下隱了兩隻大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