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狗蛋的世界總是讓老實人遍體鱗傷,還特麼騙你傷口長出來的是翅膀,老子姓唐,單名一個僧字,賊老,這就是你讓老子穿越過來被虐的理由嗎?給個孫悟空的身份難道不香嗎?
……
兩界山前。
唐僧忍著怒火,裂開嘴角,盡量讓自己保持微笑:“大叔,能否再送僧一段?就送過這山,想來也就沒什麼毒蛇猛獸了。”
滿身肌肉的獵戶,有些為難:“大師,家中尚有妻兒,便送到此處吧。您有所不知,這山叫兩界,再往前走幾步可就不是東土大唐了,您有文書可過,咱卻是不能過界的。”
唐僧翻了個死魚眼,在心裏吐槽:“老子看過整本西遊記,難道還認不出這是兩界山?多走幾步能死啊。”
心裏這麼想,嘴上卻:“那就不勞煩施主了。”
獵戶躬身告別。
剛轉身,唐僧就自言自語的了句:“有句話也不知當講不當講,昨晚在施主家借宿時,恰巧見了一封書信,上麵謄抄著一首詩。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獵戶一愣:“大師,這詩是何意?”
唐僧微微閉目:“去年春,就在這扇門裏,姑娘臉龐,相映鮮豔桃花。今日再來此地,姑娘不知去向何處,隻有桃花依舊,含笑怒放春風之中。”
滿身肌肉的獵戶,聽完這話,麵色轉瞬通紅,鼻息粗喘,一跺腳便向家中衝去。
塵土飛揚中,唐僧一手撩著僧袍,一手蕩在空中微揮:“施主,生氣就像是自己在喝毒藥,你可千萬不要指望別人會跟著痛苦啊。”
直到瞧不見人影,唐僧才恢複身段,聲嘀咕:“多走幾步能死嗎,不通人情世故的莽夫,豔妻藏屋,早晚也得出事,僧就當給你敲敲警鍾了,不謝。”
造孽啊。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珍珠一般雪白的雲朵之下,風帶著一點點的微甜和淡淡的香草芬芳,從霧霾中穿越而來,唐僧隻覺得……有點醉氧。
深深吸了一口氣,剛要吐出來,耳邊就傳來雷鳴般的喊聲:“師父來了?師父是你嗎?師父你快過來啊!”
一口氣噎在嗓子眼兒的位置,唐僧麵色搵怒,用腳丫子聽都知道,肯定是那隻鐵憨憨:“臭猴子著什麼急,壓你五百年都不長記性,心眼滿打滿算都湊不夠一根手指頭。那個捧瓶子的婆娘讓你等老子,你就等啊,就沒想過這是陷阱?命這東西,你要是認了,這輩子就算是徹底輸嘍。”
“師父。”
“師父!”
“師父……”
孫悟空沒完沒了的喊,一聲比一聲高亢。
唐僧嗬嗬冷笑:“叫魂呢,老子見徒兒,不得找點見麵禮啊。”
慢悠悠地朝著兩界山,也就是五行山溜達,邊溜達邊尋摸著道邊樹叢中的動靜,耳朵直愣愣的豎起來。
咯咯咯。
有了。
唐僧跟隻泥鰍似得,翻身就鑽進了樹叢,一陣雞飛狗跳:“唐僧是弱雞,老子難道也是弱雞嗎,就算是弱雞,抓隻雞還是綽綽有餘的,站那兒別動,再動弄死你。”
從日上三竿雞飛狗跳到晌午,從晌午雞飛狗跳到日落,當晚霞打著哈欠爬過山頭時,唐僧終於搞定了他的大事兒。
左手一隻雞。
右手一隻雞。
渾身裹著臭毛毛。
筋疲力盡的挪到五行山腳下,唐僧一屁股靠在老槐樹的樹蔭底下,周遭全是峰巒疊嶂的大山,頭頂有雛鷹展翅盤旋,夏草胡亂瘋長,各樣獸不時穿梭在樹叢山野間。
砰。
土凹裏鑽出來一個猴腦袋,晃了晃腦殼,露出一雙呆萌的大眼睛:“師父,你怎麼才來呀,快救我出來,我保護你去西取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