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考生聞言,齊聲應允。
宋毅接過吏遞上的筆墨紙硯,寫一題目,便公布一個,隨後再將三個寫有題目的紙張揉成紙團,從中抽取一個,展開,看著紙上的題目,公布了本次考試的題目,酒!
酒,乃是江湖中人最好之物,初入江湖的少俠兒郎,誰還沒有個飲著美酒,舞著好劍,騎著快馬,佳人再側的江湖夢呢?
慶國與周邊四國邦交征伐頻頻,五國為結好而盟總無善終,為停戰而盟難止刀兵,為自保而戰百姓流離失所,為征伐而戰國土得而複失。
五國美酒各有佳釀,北部燕國苦寒之地,其酒進口如刀,穿喉似火,南部吳國魚米之鄉,其酒清冽綿長,東部齊國民風淳厚,開闊瀟灑,其酒品高味正,西部魏國美酒正如國運一般,暴躁而又甜糯,國力增長之時好戰之國,國力衰退之時軟弱可欺。
到慶國之酒,百年前朝廷滅江湖五大門派,江湖人人自危,百姓揭竿起義,內亂頻頻足足打了十餘年,從那個時候開始,這慶國之酒,再烈的好酒喝下去也無味,解不了憂愁。
論酒,對於考生們相對來還是一個比較公平的命題了,所有考生們在思索片刻後,便陸續有人開始作答。
最先回答的考生乃是一名禿了頂何家子弟,這名何家子弟先是裝模作樣的轉身對著何無憂所在的方向一拜,慚愧道:“諸位,在下何明輝,乃何家子弟,不知家主大人到來,並未迎接,還請家主大人原諒。”
完,何明輝又對著所有考生躬身一拜,一臉羞愧的道:“諸位,家族大人如今不過三歲年齡,年幼無知,還請諸位見諒,請大家放心,我們何家一定會給諸位一個交代,這家主之位今日看來,確實有些不妥!”
何無憂聞言,心中冷冷一笑,端著的冰鎮酸梅湯放在桌上,見眾人回頭看向自己,露出三歲孩特有的人畜無害的真一笑。
何明輝走到主考官麵前,右手放在身後,左手微微抬起,看向空,眼神逐漸迷離起來,走了三步,又向後退了兩步,歎了一口氣,再向前走三步,退兩步。隨後左手放在身後,右手微微抬起,看向空,眼神再次逐漸迷離起來。
半炷香過去了,眾人麵麵相覷,這何明輝也不作答,就是在那裏一直醞釀情感,要醞釀情感也沒錯,畢竟是吟詩作對嘛,先不論作品如何,這感情得到位,但這何明輝都半燭香了,情感還沒到位,這就是明目張膽的拖延時間了。
既想擁有第一個答題的高分,又想思慮周全,下哪有這般好事?
就算是已經打算得罪陸家必須要個法的主考官宋毅,心中也憤怒不已,但一想到四大家族的勢力,再加上自己這些年也沒少收四大家族的好處,還是強行按下火氣,問道:“考生何明輝,可以開始了嗎?雖縣試中並未對個人做出答題時間要求,但本場考試的時間可是有限的,若是因為你一人的緣故,耽誤了後麵的考生,你自己可要想清楚後果。”
何明輝聞言,心中的九九立刻消失,考不考的上另,但要真因為自己的緣故導致後麵其他世家子弟沒有時間,這個後果可不是自己可以承擔的。
終於,在眾人的不耐中,何明輝朗聲道:“平生發完全,變化似浮屠,醉酒巾幘落,禿頂赤如壺。”
“嗯。”主考官宋毅輕輕點頭,作為第一個答題的考生,這首詩雖不有多精彩,卻也比較難得了,尤其是看到何明輝頭上的禿頂,真可謂是自身感悟,正好可以證明這場考試的公平。
宋明輝看了看主考官宋毅,見對方臉上並未出現什麼嘲諷的表情,鬆了一口氣,這才躬身行禮回到了座位上。
在隨後的考試中,考生們雖然都在答題時有意拖延時間,但有了何明輝以身試法後,也都收斂了很多,時間轉眼便快到下午酉時,所有在錄考生中隻剩下陸自欺一人還未作答。
在主考官宋毅充滿深意的注視下,陸自欺緊張不已的走到宋毅身前,坦白講,陸自欺壓根就不懂什麼詩詞歌賦,本來在陸家的安排下,這縣試是閉著眼都能過的,以後的府試以陸自欺的才能是鐵定不可能過的,但有了秀才功名,陸自欺以後在家族的安排下進入安平府任職一些官吏還不在話下。
若是時運到了,陸家再動動人脈關係與銀兩,也不是沒有可能入品,成為朝廷命官。
陸自欺上台躊躇了半,愣是一句話不出來,主考官宋毅冷冷的嗬斥了數聲,陸自欺這才吞吞吐吐的吟詩道:“折柳歌中得翠條,遠移廬州種青霄。安平府女含聲送,不忿先歸舞細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