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應該嚴肅的考場此刻已經因為陸自欺與何無憂的緣故,徹底成為戰場,蕭家子弟們與陸自欺你來我往,戰成一團。
遺憾的是,世家子弟裏但凡有些武學賦的都不會選擇從文,隻有武學賦實在不行的子弟們才會不得不選擇在家族的扶持下走上官場,
陸自欺身為四階武者,在這栗子城中本來便已可以算是好手,更何況是在這些沒有多少武學賦的子弟中,四階武者的實力在此刻充分顯現了出來,雙方僅僅過了十幾招,局麵便已經開始明了。
七名何家子弟其中武學境界最高者,也不過剛剛達到三階武者實力,名叫何也,武學賦雖然不差,但熱衷於讀書,所以便也準備走上仕途,即便是這樣,眾人依然不是陸自欺的對手。
一炷香過後,七名何家子弟已經全部受傷倒在地上,無力再戰。
“嗬,就你們這種實力還要維護家族榮耀?”陸自欺不屑一笑。掃視了一圈考場。最終將目光停留在何無憂身上。
“何家主,怎麼?現在怕了?”陸自欺嘲弄道。
“怕?”何無憂聞言,搖了搖頭。
“哦?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弄死你嗎?”陸自欺陰陰一笑,“你要知道,如果我弄死你,就算會受到懲罰,但那也是表麵上的,等你們何家新的家主繼位,還不知道會怎麼感謝我!”
何無憂沉默了一瞬,伸手指了指屋簷。
陸自欺順著方向看去,卻見一人灑然坐在屋簷之上,手中捧著一壺酒,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陸自欺眼睛一咪,仔細一看,卻見這人熟悉的很,再一想,身體情不自禁的便想要逃跑,脫口而出道:“鐵捕頭!”
捕頭鐵林喝了一口酒,嘴中含糊了一聲這十年的女兒紅也不咋地呀,隨後看向陸自欺,打了個酒嗝,道:“喂,我徒弟給我送的這酒,不好喝,你咋辦?”
“這······”陸自欺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愣在當場。
“依我看,得加點料,做成藥酒或許可以挽救一下。”鐵林坐起身,伸了個懶腰,隨後輕輕一躍,走到陸自欺麵前。
“鐵捕頭,人知錯了,人乃是陸家······”陸自欺話到一半,戛然而止。
在場所有人驚恐的看著方才還不可一世的陸自欺,此刻腦袋竟然被捕頭鐵林生生拔下,隨後向後一扔,扔進了不知何時放在房簷上的女兒紅酒缸中!
“考生不遵守紀律,在考場喧嘩,依我慶國律法應該處以三年禁考。”鐵林搖晃著腦袋嘟囔著念叨著,隨後猛地右手一拍腦袋,愣了一愣,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臉上出現懊惱的神情,遺憾的道:“哎呀,怎麼這會才記起來。”
所有考生都被眼前這一幕嚇得向後縮去,哪有人在意他了什麼,就連無憂也被眼前這凶殘的一幕嚇到了,要知道,他以前也是親身經曆過蕭朔大戰陸家八百護衛的,那場麵同樣血腥殘忍至極,但依然沒有眼前給何無憂帶來的震撼大!
在無憂發愣中,捕頭鐵林走到何無憂身前,伸手敲了敲何無憂的額頭,誇讚道:“不錯,這首詩不錯,哈哈哈,不愧是我徒弟,不過還是我這個師父教得好。”
完後,鐵林頭也不回的走了,隻留下還在顫栗中的眾人。
有的人殺人,是為了維護律法,有的人殺人,也是為了律法,不過他不記得律法該怎麼懲罰了,所以,一律處死。
······
何無憂領著七個受了傷的何家子弟,向著何家府邸走去,原本等在門外雇傭來的臨時保鏢早就等不及跑沒影了,這讓無憂有點遺憾,若是能跟那些臨時保鏢討價還價一番,要回點銀子,請這七名何家子弟找個酒館喝點茶水吃倆饅頭,不定還真能籠絡人心呀。
就這樣,七名遍體鱗傷的何家子弟,一個隻有三歲的屁孩,一共八人,艱難的向著何家府邸走去。
八人走在栗子城北街路上,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忽然看到前方聚起了十幾個百姓,好像正在圍觀著什麼,好奇之下,無憂向著人群走去。
何也等七名何家子弟,相互看了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隻好跟了上去。
在何也的幫助下,無憂擠到人群中央,卻見一對年齡約莫六七歲的女孩正跪在街頭,低聲抽泣著。
兩名女孩長得頗為清秀,一看便知不是從鄉野中出來的丫頭,不定是從哪個鬧了災的大戶人家走散了的世家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