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想著進了京都城甩開這殺星,讓他該幹啥幹啥去,不成想嘴饞的貨非要去我家喝王富貴的霧渡釀,這都到大宗師境界了還控製不了自己的口腹之欲,從這方麵一看就差了五竹許多,同是大宗師,我就沒見過小竹竹吃東西,怪不得小老頭當日被吊打。
我駕著馬車一溜煙去了慶廟,將馬車放在廟後的牆底下後,與小老頭步行回家。
畢竟剛剛小老頭在秦豹麵前那一頓裝腔作勢漏洞太多,免得等一會那小子反應過來再追上來,慶廟是個很好的掩飾,慶帝不是經常獨自去慶廟麼,就算是秦豹有什麼懷疑,跟著馬車到了慶廟也將他嚇的阻上一阻。
輕車熟路,我和小老頭從後院翻牆進來。
院子裏我平時放躺椅的地方多了一樣東西,那輛造型奇特的輪椅。
陳萍萍半躺在輪椅中,懶洋洋的說:“二位怎麼不走門啊,早知道你們不用我開門的話,我就睡一會了,人在太陽底下真的容易打瞌睡。”
“這是我的家,我想怎麼走就怎麼走,倒是您,不在您那小黑屋裏待著,跑我家曬太陽,我怎麼覺得有種雀占鳩巢的感覺。”,我沒好氣說道。
我怎麼就覺得無法擺脫這隻老狐狸的掌控了呢,從東夷城悄聲無息的回來,在外麵又繞了那麼一大圈,我都不知道我要去哪,這陳萍萍卻倒是未卜先知。
陳萍萍未見惱怒,“你個小沒良心的。莫要忘記了這宅子是誰給你的,東夷城走了一趟學會顛倒黑白了不是”
四顧劍此時卻是走到了躺椅跟前,默不作聲的和陳萍萍並排躺下,顯得我是個外人似的。
“小錢子,還不趕快奉茶!”,陳萍萍笑著說道。
我心中明白了過來,這自打一進京都城,小老頭掏出那塊玉牌,我們的行蹤就被放到了陳萍萍的案頭,二處的這夥鬼一樣的探子真是無所不在。
“他們三個人呢?”,我問陳萍萍。
“送走了,這功夫應該快到東夷城了吧。”,陳萍萍知道我說的是誰,說話的時候不看我,卻是看著旁邊的小老頭。
“別看我,我也是想喝小花爹的霧渡釀了,這蹭個酒還碰上了你這老狗,也真是晦氣”,小老頭哇嗚一聲打了個哈欠,扭了扭身子,背對陳萍萍竟是閉著眼要睡覺。
一個是慶國欲除之而後快的東夷城武力仰仗,一個是南慶的暗夜之王,兩人就這麼一個躺在躺椅上,一個窩在輪椅裏,如那垂垂老矣的老人,在院子裏曬著太陽。
這一幕,我怎麼看怎麼覺得怪異,索性不去看他們了,走到屋裏給他們泡茶去了。
在屋裏泡茶的間隙,我支棱的耳朵似乎聽到了他們兩人在談論君山會的事情,還有太平錢莊的字眼,我想靠近聽一聽,卻是被陳萍萍那陰鷲的眼神給嚇住了,這老狐狸的手段真是層出不窮,我一點也看不透,並且時刻有一種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感覺,真他娘難受。
我泡好了茶,給兩人奉上,自己如一隻鵪鶉一般蹲在旁邊。
從麵相上看四顧劍看起來應該是比陳萍萍大一些,這兩人早就相識,應該不是很對付,從四顧劍看陳萍萍的眼神裏,能看到劍光,這是我平時沒有發現的,和顏悅色的小老頭也這麼鋒芒畢露。
陳萍萍雖然是坐在輪椅中,修為也差了四顧劍許多,但是那坐著的瘦弱身軀卻是無比的自信,能在一個大宗師麵前如此的巍然不動,心平氣和的坐下喝茶,這老狐狸定然有什麼了不得的依仗,要不然不會如此托大。
“陸定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本想著等你在那穩定了,我就將他調回來再做清算,這倒是也省的我動手了,倒是你,這小生意做的都將手伸到自家了,你莫不是忘記了你的老東家是哪裏了?”,陳萍萍看著蹲在地上的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