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鄰居答應給寫諒解書,你就準備坐牢吧!失火啊!你知道這是什麼性質的問題麼?這要是造成嚴重損失,你子就準備到看守所過年吧!”
社區片警老周瞪著張凱凱,大聲的訓斥著。
張凱凱低著頭,抬眼偷偷看了看老周警官。見後者表情嚴肅一臉的冷峻,趕緊再次底下了頭,用低低的聲音:“周叔,我錯了。我以後會心的。”
周警官狠狠的盯著張凱凱,兩手摸索著在警服口袋裏掏出一個皺皺巴巴的煙盒,從裏抽出一隻紅塔山,又去摸打火機。
張凱凱偷眼瞧見了,趕忙拿出自己的打火機,“砰”的一聲打著了火,想給周警官點著煙。
周警官盯著他看了一會,仿佛還在生他的氣,才慢慢湊到張凱凱打火機的火焰上點著了煙。
張凱凱心的陪著笑:“周叔,您剛才的我都聽懂了。我確實是不心弄著的火,回頭一定按您的給兩位鄰居按時照價賠償,讓他們兩家一點話都沒有,也不枉您這一晚上的調解。”
完,看著老周警官仍然冷冷的表情,又跟了一句,
“多虧您了,我爸生前盡您又仗義又熱心腸,是他那屆警校同學裏最好的人。”
老周聽張凱凱提到他去世的父親了,也不好再繃著臉了。幽幽的歎息一聲,抬起手揉了揉額頭,深深的吸了一口煙,輕輕的噴出了嘴裏殘留的煙霧。
隔了一會,放緩了語氣,才又跟張凱凱道,
“我跟你,著火這個事真是可大可。幸虧你燒的是他家的豬圈,沒人,燒點東西我們派出所做個調解你賠償就好。萬一要是燒著人,你這叫失火罪你懂不懂?那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張凱凱頭點的跟震動模式一樣,顯得自己特虔誠。
“幸虧我這張老臉還有點用,別的不,就號院李建設他們家那雁過拔毛的一家人,平常你不惹他們,他還得給你找點事呢,更別今你燒了他家豬圈了。他哪兒能輕饒了你?”老周想起剛剛號院一家那副不依不饒的樣子還是心有餘悸。
張凱凱撇撇嘴,“周叔,我覺得他們也太能栽贓了,燒了他家多少豬肉我不了,我覺得看哪個燒過的痕跡怎麼也沒有00斤肉,咱就豬圈的事,這次著火也就是把他家豬圈燒了個黑牆麵,他就敢自己家豬被火燒失蹤了,這不是明著胡,存心訛人麼?”
老周聽他這麼,又瞪了他一眼。
“閉嘴!你知道什麼,你子現在理虧!你家廚房著火是肯定的,人家準備熏臘肉的那些斤豬肉也肯定是被火過了一遍,人家豬圈裏的豬確實是找不見了,不找你陪找誰去?你子甭覺得自己冤。就是覺得冤枉也得給我照價賠償,該賠的趕緊賠給人家,別人家反悔了不給你出諒解書”
張凱凱忙點點頭,一個勁的答應。
……
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公元019年1月1日晚點5分了。
張凱凱家住在渝都市城鄉結合部,渝都市高大的樓房即使是在這裏看都很漂亮,派出所離家不遠,但他家卻是居住在鄉村裏老舊的院子裏。
張凱凱剛剛救火的時候臉都熏黑了,身上的衣服也都是火焰灼燒過的痕跡,灰黴土臉的跟倒黴鬼一樣。
不對,他現在就是倒黴鬼。
張凱凱仰頭看見昏暗路燈後麵遮不住的黑沉沉的幕,像剛剛大火的黑煙一樣壓上來。不由得硬硬的咽了一口幹唾沫,隻是前麵救火,後麵又在派出所調解了這半,早就口幹舌燥的嗓子冒煙了,現在咽喉裏有哪裏有唾液?
伴隨著他喉結一動,咽喉裏一股灼燒感讓他覺得更不爽了。
唉,屋漏偏逢連夜雨,越想喝水越吃鹽。
張凱凱馬上奔三十的人了,要錢沒有,要好工作也沒有,個頭不大長相普通,中人之姿都是抬舉他。
他從跟當民警的父親相依為命,早早就擔負起了家庭的重擔。一邊上學一邊做家務打零工,學習倒是刻苦,奈何資質普通,腦子一直不開竅,跟頭把式的上了個三本大學自動化專業,但是出來卻沒有什麼對口的工作,他老爸拉下臉來拖朋友找門路,給張凱凱找了個簽約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