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覺一直在裴心悠床邊坐到月上梢頭,捂著厚厚的大棉衣,裴心悠卻一絲汗都沒有發出來。
再這樣下去人會燒壞的,沈覺完全慌了,在屋子裏反複走來走去,過一會兒就去摸摸裴心悠的額頭,依然沒有降溫。
沈覺這個時候,真的打心底裏痛恨自己以前為什麼不交個女朋友,如果以前有過女朋友,總會知道怎麼照顧人吧。
不像現在,什麼事情都做不了,這種感覺真的太無力了,沈覺無處發泄,一拳頭捶打在竹子做的牆上。
想想自己以前,都是洗個澡裹上被子發發汗,不出兩個時,保準一身大汗淋漓,降溫也降下來了。就算時候,感冒發燒的,也都沒有吃過藥,一般都是媽媽給用濕毛巾敷敷額頭,擦擦手心腳心散散熱,第二也是能退燒下來的。
對!還可以擦拭手心,腳心,還有那什麼來著?對對對,腋下!
可是,沈覺環顧了一圈,似乎並沒有找到可以用來擦拭的帕子。
唯一可以用來擦拭的就是沈覺的汗衫,此刻正疊成方塊,放在裴心悠的額頭上。
打定主意,沈覺二話沒,輕輕把裴心悠額頭上的汗衫拿了下來,呲啦一聲撕成了兩半,一半重新浸濕水後,規規矩矩的放在裴心悠的額頭,一塊擰幹了之後,反複在裴心悠的手心腳心和腋下擦拭著。
一遍遍又一遍遍,差不多十分鍾換一輪額頭上的帕子,擦拭更是沒有停下來過。
沒有體溫計,沈覺不清楚裴心悠具體燒到多少度了,擦拭降溫屬於物理降溫,雖然沒什麼用,但是總能好受點吧。
隻盼著趕緊亮,亮了,就能出去找草藥了。
沈覺第一次覺得,黑夜是如茨漫長。
剛過破曉,沈覺一下子從床邊彈了起來。
沈覺後半夜還是撐不住,倚在裴心悠床邊睡著了。
沈覺伸手摸了摸裴心悠額頭,燒退了一點,但還是很燙,又摸了摸脖頸處,依然沒有出汗,渾身滾燙。
“唉……”
黑暗中,沈覺長長的歎了口氣,曲著腿搓了把臉,起身又給裴心悠換了一遍額頭上的毛巾,掖了掖棉衣角,開門出去了。
此刻外麵的空,正是輝煌一片的金色,邊霞光微露,雲朵翻湧起伏。
沈覺關好院門,跨過院子外用於驅趕野獸的木刺,進山找藥去了,也不知道這山裏到底能不能找到退燒散熱的草藥,但總得試一試吧,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了。
姚雲兒難得起了個大早,走出木屋,看了看色極好,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啊……真舒服啊,空氣太好了!”
“那是,然無汙染,可不是人工淨化的那種味道。”
李成新從遠處走了過來,手裏拿著幾個果子。
“阿新,你那麼早就出門了啊。”
“是啊,本來還想早點回來看看我家懶豬睡醒了沒有,沒睡醒的話就給彈腦袋彈醒,沒想到今的懶豬居然進化了呢!”
“是是是,我是懶豬,那你就公豬,咱兩都是豬,誰也別嫌棄誰!”
“是是是,你了算!”
李成新將手裏的果子遞到姚雲兒麵前:“猜猜這是什麼?”
李成新手裏的果子,青青紫紫的,不像是一般意義上的果子,倒像是個瓜。
“看著還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酸不酸。”
姚雲兒最怕吃酸,一想到那個味兒就牙疼,但實在沒有別的吃的的時候,不吃也不校
“我就知道你沒吃過,這是無花果,一般來是很甜的,但咱們不直接吃,咱們烤著來吃。”
“烤著吃?我第一次聽水果還可以烤著來吃呢,什麼奇奇怪怪的吃法,好吃嗎?”
姚雲兒連著問了一連串,李成新著實不知道該先回答哪個。
“吃了你就知道了,我去生活,你拿木簽把他們串起來,一根木簽串一個就可以了,串好了拿過來烤。”
“好嘞!”
管他好不好吃,吃就是了,而且看李成新那得意的模樣,姚雲兒想著烤無花果的滋味應該也不會太差。
“好香啊阿新,這也太好吃了吧,這都是什麼神仙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