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已經被燙光了毛。
李成新嘖嘖稱奇:“咦,這野豬毛是黑的,皮居然是白的。”
“要真是黑皮的話,估計也吃不太下。”沈覺笑道。
“有道理,”李成新頓了頓,“老沈啊,你真的是第一次殺豬嗎?”
“是啊,不然我還是屠宰場出來的工作人員嗎?”
“不是,看你手法挺熟練的。”李成新解釋道。
“嘿,這不是之前殺過一次熊嘛,都是野獸,殺起來也差不多。”
李成新點點頭,不再說話。
李成新這人,看人通透,沈覺這刻意隱瞞的意思,李成新一眼就看出來了。
殺沒殺過野獸是一回事,你這熟練地,刀刀都那麼講究,如果沈覺真告訴李成新以前的專業是殺豬的,李成新也信。
裴心悠和姚雲兒到河邊的時候,沈覺基本上已經收尾了,整隻野豬割了頭,去了四個角,對剖成兩半掛在架子上,旁邊陶盆裏是洗的幹幹淨淨的內髒大小腸什麼的。
“反正都得熏肉,做點香腸吧。”裴心悠提議道。
“好啊!”姚雲兒舉雙手讚成,“這個天氣也不會壞,留點新鮮肉,剩下的都熏了吧。”
裴心悠指了指沈覺,“熏肉他是專業的,待會兒他兩在河邊熏,我們把做香腸的和這兩天吃的拿回去,做好午飯再給他們送過來。”
“沒問題,”沈覺在河邊鵝卵石上磨著刀,起身走到架子旁邊,割了幾塊不肥不瘦的五花肉放到鐵桶裏,下麵還放著從野豬肚子上割下來的邊油。
沈覺將鐵桶拎到裴心悠腳邊,“腸子就放在這兒吧,下午把剁碎的豬肉拿到河邊來做香腸,我給你做一個灌臘腸的小漏鬥。”
“好呀,”裴心悠將裝著心肝脾肺的陶盆都搬到架子邊去,“這些也都一起熏了吧。”
“行,晚點你們過來的時候再帶一些繩子和海鹽過來,再拿兩個大籮筐來。”沈覺說。
“嗯,好,”裴心悠應了沈覺,轉身朝姚雲兒喊了一聲,“雲兒,走了,回去做飯。”
“好,心悠姐,馬上。”
姚雲兒把李成新喝完的空竹筒都給提了回去,裴心悠端著的陶盆裏裝著好幾塊紛紛白白的五花肉,看得姚雲兒口水直流。
這大五花,切薄片烤肉,再撒點辣椒粉孜然,那味道,簡直了。
殺豬畢竟是件體力活,除了需要補充糖分鹽分,還需要大量的水。
裴心悠和姚雲兒分工合作,姚雲兒將需要做香腸的肉給剁碎,和了海鹽擱到一個擦幹水漬的陶盆裏,工作量雖大,好在單一。
裴心悠要做的事兒就多了。
燒熱水,一支支分裝進竹筒裏,藕粉蜂蜜羹做了一陶罐,新鮮的五花肉爆出肥油,和切片的蘑菇炒了一大盤,野豬肉的香味和山蘑菇的鮮味完美融合,一旁剁肉的姚雲兒直咽口水。
“心悠姐,這也太香了吧。”
“主要是食材好。”裴心悠說道。
“啊……大五花,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姚雲兒的饞蟲被五花肉的香味完全激發出來了,什麼早上看了屠宰現場不適應,這會兒全部忘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