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離城牆十丈遠處,卻是一條河,魏延下河找到一雜草掩蓋的所在,正是通往城外護城河的暗渠,此時正是枯水期,河水隻到暗渠一大半。魏延把油布發給眾人,自己把油布裹了頭身,隻餘個眼睛,眾人看了,明白魏延是要帶大家從這暗溝爬到城外去。程普明白過來,大怒,摔了油布,道:“主公怎可受此大辱!不若我等回去,拚著一死,護主公殺出城去。”黃蓋韓當祖茂等人麵麵相覷,隻看了孫堅,孫堅見眾人都看著自己,半晌,大笑道:“不想我孫堅也有今日!罷了罷了!德謀,淮陰侯都能忍那胯下之辱,我輩如何不行!隻消出得此城,便帶我大軍來此,雪今日之恥”便帶頭學了魏延裹了油布下水,程普等人見了,也沒奈何,乖乖的披上油布,一行人魏延打頭,程普黃蓋跟上,孫堅居中,祖茂韓當斷後,蕭遠最末,沿著暗溝往城外爬去。
那暗溝狹,蜿蜒數十丈,不一刻鍾,一群人便到了城外護城河,蕭遠最後一個費力爬出,卻正撞見著一嘴黑泥的程普長刀架在魏延脖子上,驚道:“不可!”慌忙從背後抽出短槍。
“德謀不必如此,孫堅歎了歎氣。回營去吧!”孫堅把油布脫了,也不收拾身上的醃臢汙泥,便自往營地方向走去。程普恨恨收了長刀,瞪了魏延和蕭遠,道:“今日之事,若是往後我聽旁人傳起,便是主公攔著,吾也必取爾等狗命。”
蕭遠絲毫不讓:“若是如此,淮陰侯怕是要從棺材裏爬出來殺光這世人了。”
淮陰侯當年忍胯下之辱,仍成大業,蕭遠的便是此典故,倒唬地程普愣了一下。
“豎子敢爾!”程普大怒,收回的長刀又拔了出來。
蕭遠大笑,背後抽出短槍,單手耍了耍槍花:“好!好!來試試我的槍!”
一旁三人見了,忙勸起來。
黃蓋道:“德謀不必如此,主公令我等即刻回營!”
“此處不可久留,德謀還是先回營,從長計議吧!”韓當祖茂拖了程普,往孫堅追去。黃蓋看了看蕭遠和魏延,歎了口氣,道:“蕭遠你不用擔心,回去我便馬上去求主公要你到我部來聽令。這位兄弟你也一並過來吧”蕭遠抱拳道:“謝將軍抬愛!”便拉了魏延,默默的跟在黃蓋後麵。
走了半晌,蕭遠和魏延跟在孫堅一行後頭二十步之遠,魏延突然湊近了對蕭遠:“將軍,我剛才給程普狗賊的油布是破了洞的,這狗賊怕是沒少喝汙泥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蕭遠聽了魏延詭異的壓低喉嚨的笑聲,一頭黑線,突然想起一件事,道:“你真的叫魏延?”不待魏延回答,便把住魏延的肩膀轉了個一百八十度,摸了摸後頸,“也沒有很明顯的反骨啊,難道是還沒發育好?”魏延被蕭遠的手捏了脖子吃痛,大叫道:“什麼反骨!我便是魏延,魏延便是我。魏延是我阿爺給我取的名字,魏武是我自己取的,有何不妥!”
“稀裏糊塗撿了個名將,我的運氣來了嗎?”蕭遠嘀咕道。這魏延在三國可能算一流名將爭議很大,可是如果放到二線將領裏,又是如黑夜中的螢火蟲一樣閃閃發光,民間排名,一呂二趙三典韋,四關五馬六張飛,黃許孫太兩夏侯,二張徐龐甘周魏。神槍張鏽與文顏,雖勇無奈命太悲,三國二十四名將,打末鄧艾與薑維。魏延也是勉強進了前二十名的。三國後期,魏延可能是除了薑維之外出場率最高的武將了,漢中太守、反骨之、子午穀奇謀,射掉曹操門牙、這些光榮事跡,能跟眼前這流氓聯係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