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抹了抹臉上的眼淚,認真的看著蕭遠,道:“你這人真怪,一肚子的歪道理,怎麼去當兵了,當去太學當個博士弟子。”
博士弟子乃漢時太學的學生稱號,蕭遠倒是知道。暗想,我博士倒是沒有混到,隻有學士學位證書一張。
“我倒沒有想到此節,前次我把傳家寶當與那橋其大人,方才謀得此職,早知道該弄個太傅當當。”蕭遠見王青如此法,便放心了,隨口胡謅起來。
王青聽了,噗呲一笑,倒是笑得涕淚齊流,
“你這人,什麼傳家寶能換個太傅,莫不是那和氏璧。”
蕭遠見王青狼狽模樣,慌忙袋裏掏出手巾遞給給王青擦臉,王青擦了幾下,正要還給蕭遠,方才發現這可不就是那日自己的綸巾嗎,不想蕭遠什麼時候給收了起來。
“你這人!”王青慌忙縮手回來,把自己綸巾藏好。
“哼,你呀,若是有心,我便請父親大人去為你太學謀個學位,好好學學詩文經學,定必你在右軍和那幫兵油子廝混要強。”
“我誌在學那班定遠,掃平亂世,解民救國,不願讀那聖賢之書。”蕭遠在這方麵倒是意誌堅定。
“如此也罷,隻是你這的軍侯……”王青了半截,也不再多勸,看了看日頭,“時辰不早,我須得趕回家去了。”
“我送你吧。”蕭遠忙道。
“不用!”王青急道,“也不許跟著我。”似是看穿了蕭遠的心思,完便撇下蕭遠,急急忙忙地走了。
蕭遠自是不敢跟在後頭,便隻能看著背影發了會呆,便自往軍營裏去了。今日出來許久,倒是有些收獲。
淳於瓊月初見過從北邙山下來的人,這幾日又不見了,想是和此事有關,從北邙山下來,跟自己和王二的路徑是相同的,那很大可能是來自同一個起點——虎牢關。既然和淳於瓊相熟,那會不會是袁紹的人呢?
袁家剛剛被抄家滅族,定是怒火攻心,攻虎牢、汜水二關甚急,自己前世平日裏讀書不仔細,隻顧看那精彩的關雲長溫酒斬華雄,虎牢關三英戰呂布,然而後來十八路諸侯如何破關兵臨城下,如何大破洛陽,卻是完全不記得了。如今看來,莫不是袁紹派了人潛了進來,要自己昔日的西園下屬同僚們做裏應外合之計?
……
想到這些,蕭遠已到了右軍衙門,一整日不在,這裏仍是一切如常,眾人仍各自忙碌,不見淳於瓊回來。到了自己軍營,看見金字部的兵丁們正在兩員屯長帶領下練槍法,幾日下來,倒是頗有章法,這點倒是還讓蕭遠欣慰。
西園一眾兵丁,沒有京中原住民,更沒有勳貴子弟,大都是招募來的外省流民,倒是對這口飯碗頗為在意,是以管理上倒無太大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