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南望向烽星火的大殺器,心裏嘀咕道:
“烽星火若是開炮,我十方宗必有傷亡,可他卻按兵不動。雖然不清楚他在盤算著什麼,但眼下沒有火器威脅,若此刻不反擊,又更待何時呢?”
如脆量,十方南大喝一聲,頃刻間,縷縷氣旋自其周身浮現,並不斷地融合增強,切割得空氣呲呲作響。
旋即,十方南如同一道風暴,向烽火連弩暴掠而去。
十方宗眾弟子見狀,也是於周身布滿氣旋,雖然勁道明顯比不上十方南,但那架勢卻是如出一轍。
十方宗眾人奔襲而來,而烽星火卻穩坐釣魚台,一直不啟動連弩、點燃火炮。
眼看著敵人越來越近,烽陽飆心裏倍感焦急,不過轉念一想,雖然烽星火的舉動讓人摸不著頭腦,但烽星火以往行事,卻也從來沒有出過岔子,於是烽陽飆向眾弟子下令:“行動吧!”
言罷,烽陽飆又向十方南嘶吼道:“十方老兒,你當真以為我烽火閣就隻會擺弄槍炮火器不成?”
話間,烽陽飆雙腿一蹬,整個人如同一枚炮彈,徑直地朝十方南轟了過去。鐺的一聲,不及十方南反應,烽陽飆的頭顱就狠狠地撞擊在十方南的腹部,將十方南撞飛數丈之遠。
這突如其來的一擊,令得十方南周身的氣旋全部散去,詫異間,十方南定睛一看,隻見烽陽飆的頭顱卻絲毫未傷。
十方南是萬萬沒有想到,烽陽飆投靠朝廷之後,居然修習了功法,當真是深藏不露。來不及驚訝,此刻在烽陽飆的身後,發生了令十方南更加震撼的事情。
烽火閣眾讓閣主的命令,均從懷裏掏出一個丹瓶,將其中的丹藥拍入口中,旋即便如脫胎換骨一般,雖無武藝,卻可憑借蠻力和速度,赤手空拳與十方宗弟子硬戰,且不落於下風。
一旁觀戰的尤弈棋瞳孔猛地放大,但見服下丹藥的烽火閣弟子,出現了和黑袍老婦相似的變化,隻不過前者似乎保留了神智,也沒有生出奇怪的鬃毛。
見狀,尤弈棋忖量道:“這黑袍人和那黑袍老婦果然是一丘之貉,看這些烽火閣弟子的變化,莫非那詭異的丹藥已經煉製成功?本不想蹚這渾水,現在看來不蹚是不行了。”
忖量間,尤弈棋望向被烽火閣弟子保護起來的黑袍人,想要尋找機會,直接衝破烽火閣弟子的防線,一舉將黑袍人拿下。
另一邊,十方筠率領宗門弟子和烽火閣眾人廝殺在一起,而十方南和烽陽飆也正在生死搏鬥。
但見十方南雙掌合十舉於頭上,旋即向下劈砍,一道氣勞吟著嗚嗚之聲,切碎空氣,向烽陽飆斬殺過去。
烽陽飆卻不躲也不閃,極速地向十方南逼近,硬生生抗下了十方南一道猛烈地劈砍,旋即奔閃到十方南身前,一記重拳橫暴地落在十方南的腹部。
腹部短時間內接連遭受兩次重創,令十方南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看見十方南痛苦的表情,烽陽飆痛快淋漓地道:
“十方老兒,我知道你十方宗擅長禦氣,尤其是用氣浪切割東西。但不巧的事,我原本修習功法,隻是為林禦冶金鑄鐵時的炙熱,怎料無意間練就了一身鋼筋鐵骨,這可真是要亡你十方宗啊。”
“烽陽飆,我十方宗雖然不是什麼百年宗門,但你當真以為我十方宗沒有鎮場子的手段了嗎?”
十方南擦去嘴角的鮮血,不緊不慢地向十方宗弟子下令:“布陣,十方凶牙障。”
十方南一聲令下,四散在各處,正與烽火閣眾人廝殺的十方宗弟子,全都以極快的速度趕至十方南身旁。
與之前十方筠凝結凶牙障之時一樣,眾人周身的氣旋彙合成了一個巨大的獠牙狀旋風,隻是這股旋風更為龐大,在其高速旋轉下,空氣中撕扯出的不再是風刃,而是一根根密如牛毛的細針。
不難發現,位於旋風之中的十方宗眾人,正承受著細針剔骨之痛,看來此陣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之法,不到萬不得已之時,決計不會使用。
這股巨型的獠牙風暴將四周的烽火閣弟子悉數卷入,那尖銳鱗集的細針高速旋轉,切割著眾饒每一寸皮膚,同時以風馳電掣的速度朝弩機和火炮暴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