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壽竹城出發繼續北上,這一路上,尤弈棋倍感焦慮,一來,馬背上馱了個十方筠,著實影響了行進的速度;二來,十方筠的身子每況愈下,體溫越來越高,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要是能把蠑螈勁真氣灌入她體內就好了,隻可惜我功夫不到家,現在還是趕快找個場鎮,尋個大夫,再買隻馬匹為好。”
忖量間,尤弈棋眺望遠方,隻見一縷炊煙緩緩飄起,臉上不禁泛起了一絲喜色。
“大嬸,請問這村子裏有大夫嗎?”
尤弈棋離村口還有一些距離,便急不可耐地揮著手,朝田間一位正在耕作的農婦喊話。
農婦抬頭望向馬背,看見十方筠臉蛋赤紅,於是關切地道:
“夥,這村落哪來的大夫,這村子往北二十裏便是田上鎮,鎮子裏有一個大夫,這附近誰家有人害了大病,都去求他。我瞧你媳婦病得不輕,你快去吧。”
尤弈棋聽聞還有二十裏地,也顧不得向農婦解釋自己和十方筠的關係,一聲道謝之後,便牽著馬急匆匆地向北趕去。
行至北邊村口,尤弈棋看見在村口空地之中,高高地矗立著幾根木柱,柱子上捆綁著一些麵色憔悴的人,其中還有幾名幼童。
木柱下方堆放著柴火,一名身披羽衣的白發老者,手中拿著火把,站在木柱的對麵,口中神神叨叨地念叨了一陣,旋即便要點火將木柱上的人活活燒死。
“住手!”
尤弈棋一腳踢飛地麵的石頭,砸向白發老者的頭顱,並向圍觀的村民怒吼一聲:“焚祭活人如此愚昧的事情,你們怎麼做得出來!。”
鄉下權怕事,被尤弈棋虎嘯風馳地怒聲嗬斥,心頭已是一顫,又見白發老者顱骨開裂、躺地不起,紛紛四散離去。
此刻,色已有些昏暗,看見狀況愈發不妙的十方筠,又想到還有二十裏路程,尤弈棋片刻未歇,一口氣趕到了農婦口中的田上鎮,等不及稍作喘息,便在鎮子中四處尋找醫館。
咚、咚咚、咚咚咚!
“大夫,我朋友的情況很不妙,你快出來看看!”尤弈棋頻繁地怕打著木門。
良久,醫館的大門緩緩地隙開了一條縫,裏麵傳出一個孩童的聲音:“爺爺和父親都出診去了,你明再來吧。”
話間,孩童打量了一番十方筠,隨即打開了本欲合攏的大門:
“進來吧,我看這位姐姐是因為風寒患了溫病,病而已,隻是耽擱的日子太久,人有些脫水。你且抱她進來,這病我能治好。”
尤弈棋在孩童的帶領之下,半信半疑地將十方筠抱上了病榻,盡管心裏有些不放心,但病急亂投醫的尤弈棋,此刻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孩童見尤弈棋眼神中摻雜著些許懷疑,做出大饒姿態道:
“我自幼跟著爺爺和父親學醫,雖然一些疑難雜症還不會醫治,但尋常的頭疼發熱還是不在話下。”
話間,孩童為十方筠簡單紮了兩針,隨即寫起藥方,並對尤弈棋道:
“我開副藥與她服下,服藥後讓她多喝些溫水。你喚身旁這丫頭勤給她擦身子,在此觀察一晚,若明早體熱退下,那明已無大恙,你們便可離去,按時服藥即可。另外,今晚若出現特殊狀況,隨時喚我來看。”
尤弈棋一抱拳,感激地道:“神醫,多謝了!”
正欲回房的孩童聽見尤弈棋誇獎自己,轉過身來咧嘴一笑:
“嘿嘿!我不是神醫,我姓趙名仁心。其實這也是我第一次獨自問診,平時爺爺和父親問診之時,都隻讓我一旁學習。不過你別擔心,你朋友隻是病,我有十足的把握。
到這,趙仁心叮囑道:
“這些,你們就安心在田上鎮養病,不要到處亂跑。聽父親,周邊的幾個村莊出現了瘟疫,那瘟疫的傳染性特別強,而且不知是何病理,患者也暫時無法醫治,隻能將患者焚化,避免瘟疫繼續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