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是婦饒女兒,猶如在婦饒腦中炸了一響春雷。
看見眾人驚愕而懷疑的眼光,薑橙講起事情的始末。
那一日,薑橙兄妹剛來到黎水城之時,看到星若嵐在市坊之中耍猴賣藝,見那些猴子懂人語、有人樣,特別好奇那些猴子是何品種。
後來,薑九黎在客棧後院逗耍猴子,那猴子卻推開水果,討要薑九黎手中的糖葫蘆,而且支支吾吾地想表達什麼,卻發不出聲,令薑九黎產生了一絲懷疑。
昨晚,薑橙在鏢箱之中發現了幾根猴毛,於是確定賣藝人,也就是星若嵐有鬼,料定星若嵐會潛入大牢尋找聞一鄭
因此,薑橙吩咐妹妹趁機潛入星若嵐的房中調查,一探究竟,豈料卻有重大發現。
薑九黎安撫著驚恐的猴子,輕聲道:
“孩,你是人嗎?”
猴子輕輕點頭。
薑九黎一指身後,接著問道:
“這個婦人是你的娘親嗎?”
見猴子既不點頭也不搖頭,薑九黎換了個問題:
“你是不是記恨她不僅不救你,還對你拳打腳踢?”
聞言,猴子頻頻點頭。
到這,薑九黎起身拿出一本冊子,神色頗為哀傷:
“這是我在星若嵐房間裏找到的手記,上麵記載了如何將人變成猴子的邪法。”
原來,星若嵐專挑心智與體形尚未成熟的幼童下手,將其拐騙之後強灌藥物,令其身體停止生長發育,並逼迫這些幼童模仿猴子的動作,稍有不從便棍棒伺候。
待幼童被馴服妥帖之後,星若嵐便尋來與幼童體形相似的猴子,先在幼童的體表上塗抹特製的膏藥,令其皮膚潰爛而開,再迅速地活剝猴皮,將滾燙血淋的猴皮蒙在幼童的體表,猴皮與人皮粘連愈合在一起,便再也脫不下來。
大功告成之後,星若嵐再割掉幼童的咽喉,令其無法出聲,這些幼童尚未學會讀書寫字,於是再也無法與外界溝通聯係。
有了猴子的外形,星若嵐便開始給這些幼童洗腦催心,她最引以為傲的手段,就是帶幼童去找他們的父母。
通常而言,普通人看見猴子發潑向自己撲來,第一反應都是躲閃避讓,爾後便是拳腳相加,但在幼童的眼中,卻以為是父母因嫌棄而拋棄了自己。
星若嵐讓幼童明白不可能再回到父母身邊之後,繼續折磨調教他們,造成幼童的心理扭曲。
幼童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聽從星若嵐的指揮,甚至對星若嵐產生了依賴。
將星若嵐變人為猴的殘忍手法講完,薑九黎喟然而歎:
“原來,斯德哥爾摩症不隻存在於另外一個世界。”
婦人麵如死灰,抱著女兒痛苦起來,眾人愁眉苦臉地從屋內退出,將空間留給了婦人和她的女兒。
薑九黎回頭望了望屋內,哀聲道:
“哥哥,你易神醫能將那個女孩治好嗎?”
薑橙在門口留下幾張銀票,歎道:
“救一人易,救下人難,我們還是繼續出發吧。”
眾人整理好心情,朝著此行的終點行去。
幾日之後,薑橙一行到達了寧靖城之外,看見城門處貼有一張告示。
告示上言明,雌雄大盜中的雌盜星若嵐,負傷潛入城內求醫,眼下已經被捕,若有人能提供雄盜的線索,助官府將雌雄大盜一網打盡,官府定有重賞。
萬恨之頗為得意:
“星若嵐如此輕易就讓官府給擒住了,看來在黎水城中被本姑娘擅可不輕呀!”
薑九黎一臉嬉笑,不想讓萬恨之太過得意:
“毒姐姐,這你就不懂了,肯定是聞大哥的貨主不想讓盜竊賀家一事敗露,急著殺人滅口,因此假意接應星若嵐,轉身就把她投入了大牢。星若嵐被擒,與她是否受傷無關,你就別沾沾自喜了。”
著,薑九黎大眼巴巴地望著哥哥:
“哥哥,眼下離開考還有半月,要不我們將雄盜的賞金也給拿了,這爹爹不在身邊,你可不能虧了我的零花錢呀。”
“賀老板給的銀票,行囊裏都塞不下了,還能虧了你的月例銀子?”
薑橙一瞪妹妹那財迷的模樣,隨即又溫言解釋道:
“官府若真想抓捕雄盜,理應悄然行動,避免打草驚蛇。如今大張旗鼓地張貼懸賞,這不是擺明了在告訴雄盜,雌盜落在了官府手上,你速速來救,否則悔之晚矣。”
萬恨之趁機揶揄薑九黎:
“官府等著雄盜自投羅網,哪輪得上我們去提供線索?還是不要惦記賞金了。”
薑九黎悻悻地聳了聳肩,假裝沒聽見萬恨之所言,轉身找一旁的聞一中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