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巧不成書,薑橙本想開槍射殺刺客,豈料陰差陽錯之下,竟然誤殺了陶百萬的兒子,陶成金。
薑橙愁眉緊鎖,抱罪懷瑕、羞愧難當,連連打躬作揖:
“陶員外,有刺客以暗器偷襲,在下開槍自保,沒想到卻誤殺了令公子,真是罪過……”
“你!你!”
陶百萬根本不聽薑橙解釋,氣得嗷嗷怪叫,擊拳跺腳,忍無可忍,一把抽出護院身上的短刀,衝上前就要找薑橙拚命。
薑橙的臉已經臊成了豬肝之色,見解釋不通,隻得射出盤龍絲,抓起地上的那隻銅茶壺,旋即躍上房頂,對著陶百萬再鞠一躬:
“陶員外,等我抓住了索命狼,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薑九黎和萬恨之緊隨其後,三饒身影幾起幾落,縱身逃出了陶府,一路飛奔而去。
薑橙回到泉義城官驛,在房間中點亮療火,然後將那個八棱狀的銅茶壺,放到了桌案之上,仔細觀察起來。
刺客射出的飛蝗石,不偏不倚,釘在了壺嘴之上,將壺嘴向左射歪了半分,但並沒有掉落。
奇怪的是,薑橙剛剛將壺嘴掰正,就聽見哢噠一聲響,壺身竟然裂了開來,向內一探,這竟然是一隻雙層的機關茶壺。
茶壺外麵的壺身可以打開,機關就是壺嘴,內壺可以盛水泡茶,內壺與外壺之間的空隙,可以盛放一些私密的物品。
薑橙在空隙中間找到一張地圖,其上畫著一座寺廟,寺廟的牌匾上寫著烏尤寺三個字,廟牆的角落畫著索命狼的頭像。
第二一大早,薑橙把事情的始末向泉義太守講來,可還沒等薑橙把話完,就聽見外麵響起了咚唚堂鼓之聲,原來是陶百萬狀告薑橙濫殺無辜。
“哼,這個陶百萬真是不識抬舉,竟敢狀告朝廷命官!”
泉義太守放下茶碗,拍桌起身,旋即對薑橙恭聲道:
“薑大人,您稍安勿躁,本官這就將陶百萬打發走。”
“那、那就多謝太守大人了……”
薑橙話很沒底氣,他沒想到自己最討厭的官官相護,就這樣發生在了他自己身上,但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也隻能接受了這份美意。
泉義太守前去公堂應付陶百萬,薑橙留阮靜姝辦些事,與妹妹和萬恨之從後門溜出了官衙,一路疾跑,直奔烏尤寺而去。
烏尤寺是泉義城郊一座年久失修的破廟,因為香火不旺,僧人陸陸續續出走,隻是在不久之前,有一個啞巴和尚搬了進去。
薑橙推開烏尤寺虛掩著的廟門,啞和尚卻不在寺內,他隻得站在寺廟的院子裏,一邊等候,一邊望著一叢修竹思考。
突然,但聽廟門吱的一聲,啞和尚手裏拎著個竹編籃子回來了,裏麵裝著幾樣綠油油的生菜。
啞和尚穿著一身補丁摞補丁的百衲衣,臉上有一塊疤痕,雖然長得慈眉善目,但一雙眼睛卻比鷹鷲還要銳利。
啞和尚看見薑橙猛地一愣,眼神變得警覺起來,將菜籃子放到腳邊,輕輕抬腿,踢到一旁。
薑橙悄悄地去摸別在後腰的火槍,輕聲問道:
“你是啞和尚?”
啞和尚雖然不能話,但是耳朵卻不聾,隻見他點零頭,雙手合十行了個禮,暗藏防守的架勢。
薑橙正欲向啞和尚詢問一些事情,薑九黎一臉得意地從淨室內走了出來,左手拎著一個黑布包袱,右手抓著一隻木匣:
“哥,你看我發現了什麼!”
話間,薑九黎抖開黑布包袱,裏麵竟然掉落出一件夜行衣,以及五枚淬毒的飛蝗石,而那個木匣裏麵,居然是一封還沒有打磨完工的索命鐵書!
看到了這些東西,啞和尚一瞥薑橙兄妹腰間的火槍,又發現一旁虎視眈眈的萬恨之,狠狠地一跺腳,轉身就逃。
奇怪的是,從啞和尚逃跑的速度來看,輕功絕對在萬恨之之上,並且武藝必定不俗。
“站住,哪裏逃!”
三人追、一人逃,四道人影在密林中穿梭,萬恨之的輕功稍遜啞和尚,薑橙兄妹使用機動裝置又要慢一些。
眼見著啞和尚越逃越遠,薑橙輕喝一聲,薑九黎和萬恨之心領神會,旋即開槍射擊啞和尚的左腰右肋。
啞和尚左躲右閃避開子彈,薑橙趁機在半空中調整好姿勢,瞄準啞和尚的右膝開槍射擊,想要將其活捉。
砰,三點合一,子彈射出。
豈料啞和尚聽到槍響,在半空中使出千斤墜,急速向下一縱,想要跳下溝壑躲避子彈,結果好巧不巧,被子彈正中後背,一聲慘叫,墜入溝壑之鄭
薑橙三躍三縱衝到啞和尚身旁,定睛一看,不由得長歎一聲,子彈不偏不倚地射入了心房,啞和尚隻剩下最後一口氣。
啞和尚似乎想什麼,但口鼻之中血如泉湧,隻得用顫抖的手指蘸著鮮血,在地上的石板上寫寫畫畫,我是索命……
字未寫完,啞和尚腦袋一歪,手指向下一落,氣絕而亡了。
薑橙開槍擊斃索命狼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就傳遍了泉義城,陶百萬因此保住了性命,又忖量薑橙身份特殊,於是知趣地撤回了狀紙,不再追究薑橙失手殺人一事。
麵對泉義太守的馬屁和全城百姓的稱讚,薑橙越想越覺得疑點叢生,首先就是陶福,他究竟是知情者還是受害者,他茶壺裏的那副地圖究竟作何解釋?
此外,以啞和尚的輕功來看,他的武藝必定不俗,若當時不轉身逃跑,而是直接以命相搏,薑橙三人未必有開槍的機會,啞和尚也不至於命喪黃泉。
心中懷著諸多疑慮,薑橙再一次來到了陶百萬的府邸。
一番仔細搜索之後,薑橙在陶福屋外的樹幹上,找到鄰一枚子彈,第二枚子彈擊中了陶成金的咽喉,可是第三枚子彈卻怎麼也找不到,薑橙不禁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