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橙被委以重任,在出發奔赴襄淮城之前,自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他花了不少時間沉浸在威府武庫之中,博覽各門各派功法秘笈,卻也不練,隻是靠過目不忘的本領死記硬背,不知為何。
不論如何,薑橙比武不行,但比拚記性,下間恐無人能及。
此外,薑橙將腦中所想繪製成鍛槍圖紙,指導工部打造火槍樣品,據他自己所,這把槍傾注了不少的心思,乃是嘔心瀝血之作,絕對能夠在戰場上大放異彩。
這一,薑橙正親自在山中探礦,忽聽不遠處的密林中,傳來一聲如牛似虎的怪叫,旋即一個陰臉怪人衝了上來。
這個怪人半空中一掌落下,當場將薑橙的坐騎擊斃,薑橙一頭栽下馬來,掙紮著爬起身來,悚聲問道:
“你,你是何人?你想幹什麼!?”
那個陰臉怪人一揮右手,霎時罡風四起,當即把隨薑橙進山的侍衛,全部推落山崖之下,他惡聲道:
“薑橙,請你跟老子走一趟!”
薑橙正欲射出盤龍絲逃跑,那陰臉的怪人揚手飛出一個麻布袋子,不偏不倚,一下套在了薑橙頭上。
袋子中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味,薑橙剛嗅到這股怪味,立覺腦袋一翁,眼皮一沉,眸子一黑,迷迷糊糊地失去了知覺。
當薑橙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潮濕的山洞之中,被綁在一個高聳的石柱之上,山洞的石壁上點著昏暗的燈火。
劫持薑橙的陰臉怪人名叫夏無陽,綽號影魔,他一見薑橙醒來,神色先晴後陰,惡叨叨地道:
“給老子燒製浮屠炭,三百斤上好的浮屠炭”
夏無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流高手,為了下第澳虛名,四處挑戰各門各派的掌門,隻是他自視甚高,將一流和絕頂劃上寥號,竟然向老一輩的絕頂高手奔雷錘廉明清挑戰。
結果可想而知,兩人在香爐山的萬金頂之上決鬥,激戰至第五十招的時候,夏無陽的影魔刀竟然被奔雷錘砸成碎片,夏無陽也被廉明清一錘打下了懸崖。
夏無陽命不該絕,居然跌落到一方無名的深潭之中,他在水中墜落潭底,不僅大難不死,還意外得到了一塊噬日鐵。
噬日鐵可謂武林異寶,據傳是從外隕落而來,此鐵可以在與人交兵之時噬氣吸星,令人倍感寒冷,猶如狗噬日,遮蔽陽炎。
夏無陽得到噬日鐵之後,就想用此鐵鍛造一把噬日刀,他壘砌烘爐,丟入熱度最高的槐楊炭,槐楊炭雖然熱力滾滾,卻依然無法將噬日鐵熔化。
夏無陽經過多方打探,終於得知冶金製鐵,熱力之尊為浮屠炭,素有碳中佛陀之稱,而薑家工坊恰有燒製浮屠炭的祖傳手藝,夏無陽劫持薑橙,正是出於這個目的。
薑橙一臉為難地道:
“夏先生,我薑家工坊知道浮屠炭的燒製之法不假,可是我醉心於仕途,並未認真學習祖傳手藝,確實不知道如何燒製浮屠炭。”
夏無陽冷笑一聲:
“祖傳手藝都不學?真是可惜!不過沒關係,我有一個辦法能讓你馬上學會薑家的祖傳手藝。”
還沒等薑橙繼續解釋,夏無陽舉起右掌,眨眼間連落六次,分別在薑橙的六條陽脈上各拍了一掌。
薑橙身中六陰絕脈掌,諸身陽氣被封,霎時汗毛倒立,毛孔收縮,氣血倒流,猶如墜入寒潭之中,冰針刺骨之感,竟比淩遲處死還要痛苦上百倍。
薑橙強忍著劇痛,哆嗦著嘴唇叫道:
“我、我真的不會燒製浮屠炭!”
夏無陽一見用刑無果,立知薑橙是個硬骨頭,怕他死在此處,於是上前解了他身上的六陰絕脈掌,然後“吱嘎”一聲,打開洞內的一扇鐵門,一掌將他推入黑乎乎的暗洞,威脅道:
“想不出如何燒製浮屠炭,你就死在洞裏吧!”
薑橙被推進暗洞,緩了好一會兒力氣,這才半爬半挪地來到了洞底,還沒等他靠在冰涼的洞壁上,直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被壓痛的慘劍
薑橙連忙向前一步,扭過頭驚呼道:
“你、你是誰!?”
那個人用虛弱的聲音道:
“薑少傅,我是工部虞衡清吏司郎中魯達七啊!大人怎麼也被夏無日這個惡賊抓來了?唉……”
這個名叫魯達七的人講完話,用火折子點燃了洞底一根手臂粗細的牛油蠟燭,隨著洞內現出亮光,薑橙瞧著魯達七和洞內的擺設,不由得心頭一緊。
這是一座三丈左右高的山洞,寬敞的洞內壘砌著一個型炭爐,上麵還有一個手臂粗細的煙囪,煙囪彎彎曲曲,不知道通向了何處。
爐旁擺放著燒炭所需的全部原料和工具,影魔夏無陽準備充分,應有盡有,想來薑橙如果不能為他燒製出浮屠炭,恐怕是休想活著離開這座山洞了。
薑橙前些指導工部鍛槍之時,已然認識魯達七,知道他是一個燒炭名家,後來魯達七意外失蹤,朝廷一直查無下落,沒想到居然是被夏無日囚禁到了此處。
兩個人在山洞中意外重逢,薑橙借著燭火的光亮,先將關押兩饒山洞巡視了一遍,最後,他在那扇閃著幽光的鐵門前停住了。
魯達七看著鐵門,歎了一口氣:
“薑少傅,岩琉鐵打造的鐵門,根本不懼怕槐楊炭的煆燒,想要熔化鐵門從這裏逃出去,恐怕是不可能了!”
薑橙回到了洞底,他一問魯達七被囚的經過,這才知道,魯達七已經被關在洞裏一個多月了。
噬日鐵是一種奇特的軟鐵,能夠噬氣吸星,更為詭異的是,它還能夠根據鐵中蘊含內力的強弱,由軟變硬轉化形狀,影魔夏無陽就是要利用此鐵的特性,打製出一把噬日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