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橙的夢?(02)(1 / 3)

薑哲翰向孫老頭詢問舊社會之事,不想被他父親知道了。

他從就很畏懼威嚴的父親,似乎一切都瞞不過父親的眼睛,三歲時想要什麼玩具,十二歲時情竇初開戀上某個姑娘……父親總能洞察他的想法,因此他從不敢隱瞞父親。

麵對父親的質疑,薑哲翰低頭承認:

“是,問過。”

“任何人都不能談論舊社會,忘了!?”

“孩兒知錯,以後不敢問了。”

父親的嘴角掛起一絲欣慰:

“此事本沒什麼大不聊,隻是舊社會太過於黑暗,哲翰,你不曾經曆過那段歲月,有些事知道多了,反倒是自尋煩惱。”

“是,父親得對。”

薑哲翰的額頭沁出密密細汗,但並非是因為氣炎熱,雖然過問舊社會不是什麼大罪,但總歸違反了國家的律法。

好在父親沒有多加責怪,隻是歎了口氣道:

“梳洗完‘蘿卜’就去向你母親請辭,她還不知道你要出征。”

“是,孩兒本就有這個打算。”

父親眯起眼,又看了看“蘿卜”,不知為什麼,又歎氣道:

“我要去辦公了。哲翰,一路保重,際省是偏遠蠻荒之地,那些匪軍窮凶極惡,打起仗來可不能心慈手軟。”

薑哲翰在青藤軍校之時,火器學一科的成績異常優異,因此畢業後被分入了青龍軍,那支以遠程火器見長的部隊。

他初入軍營之時,因為心善,替一個違反軍紀理應槍斃的士兵,不顧一切地向上級求情,和上將李墨之鬧了一場不的矛盾,如果他沒有一個當幕僚長的父親,恐怕李墨之會把他一起斃了。

這件事以後,薑哲翰的父親動用了一切辦法,將他從李墨之麾下調離,成為了一個文職,一個在和平年代無所事事的參謀。

父親離去,薑哲翰也歎了口氣:

“是,多謝父親。”

父親沒再回頭,大步邁出門去,四輪機車已經在門外候著,薑哲翰聽見門外的轟鳴聲漸漸消失,知道父親已經遠去,終於鬆了口氣。

父親身為大同國的幕僚長,素影鐵腕管家”的稱號,但薑哲翰卻像他母親多一些,心地善良,做起事來頗有君子之風。

給“蘿卜”梳洗完畢,又讓馬夫添上草料,薑哲翰脫下軍裝換上換便服,向母親完西征之事以後,他方才如釋重負。

薑哲翰的母親早年也是軍中將領,而他的外公更是大同國開國元勳,這些在曆史教材上都有詳盡的記錄,因此對於他母親而言,沙場浴血是一件極其平淡之事。

向母親辭完行,方才午後,離黑還很早,薑哲翰心想:

“去向老師辭個行吧,雖然他過,如果沒有特別的事,不要去打擾他隱居,但是我馬上就要西征了,這應該算特別的事吧。”

如此忖量,他牽出馬來,向城外走去。

老師隱居在南山觀音湖山莊,南山上隻住著些零星的獵戶,極為偏僻,山莊則建在山麓的觀音湖邊,隻有一條通幽徑連接山內山外的世界,因為人所罕至,徑上雜草叢生,難以下足。

薑哲翰走了一程,草越來越深,很快就要沒過馬背,好在山莊還不算太過偏遠,又走了大約二裏山路,轉過幾道彎,終於聽到了嘩啦啦的水聲,好似疊疊的海浪湧上岸灘,又似陣陣的清風吹過鬆林。

水聲來自山莊前的瀑布,瀑布不大但也不,像是一個嬌羞的少女,披著一層銀紗,在風中輕輕地哼著調。

薑哲翰牽著馬到了觀音湖山莊,山莊臨湖而建,左前方有一片菜園,一個戴草帽的男人正在耕種。

男人聽見馬蹄聲,停下手中的活:

“哲翰,今不是傳藝的日子,你怎麼來了?”

薑哲翰拴好“蘿卜”,走到男人身邊,行禮道:

“老師,我是來向你辭行的。”

老師摘下草帽,當作蒲扇來用:

“哦?你不願意練槍了?”

“不是,我要隨軍西征了。”

老師怔了怔,手中的草帽停住了:

“肖鵬程失利了?”

“是的,大統領決定加派兩萬援軍。”

“誰援軍統帥?”

“上將李墨之。”

“五萬兵,兩位上將……”

老師喃喃自語:

“大統領也真看得起五行師。”

薑哲翰一怔,忙問道:

“五行師?匪軍叫五行師嗎?”

“五行師”這三個字,薑哲翰還是第一次聽,因為他聽到的新聞,看到的軍報,隻是簡單地把際省的殘餘勢力稱為“匪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