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橙擊退下山的龜山派長老,杜蔚在羊月的提議下,讓薑橙準備大量的物資交換萬恨之和阮靜姝,其中包括十馬車的藥材,而清單中的一味叫趕山鞭的藥材,引起了薑橙的注意。
三之後,薑橙準備好了杜蔚要求的所有東西,但他並沒有著急與龜山派進行交換,把萬恨之和阮靜姝贖回來,而是又拖延了幾。
接下來幾,薑橙時不時地抬頭觀察風雲變化,直到第六個日頭,他終於等來了春雨霏霏,這才押上物資,前往指定的交換地點。
薑橙從六邑鎮出來,沿著山路走了二十裏,來到了龜山稍低處的塌塌嶺,連綿的山丘縱橫交錯,一條條山隴,一畈畈田丘,看不見人影蹤跡,隻有被色映得幽青的雨霧。
突然,四周響起喊殺聲,杜蔚並沒有遵照約定,帶上萬恨之和阮靜姝前來交換,而是用美女、黃金將山賊們一陣哄騙,讓他們騎著朝廷的戰馬,舉著朝廷的火槍,氣勢洶洶地殺出來明搶。
薑橙見對方人多勢眾,高呼一聲:
“東西不要了,保命要緊,快跑!”
完,他一拉韁調轉馬頭,領著三四護衛和七八民夫狼狽地逃下山去,山賊並未追趕,一個個歡呼雀躍,紛紛衝上前去爭奪戰利品,所有人都滿載而歸。
龜山之上,杜蔚欣喜若狂:
“兄弟們,看來薑橙果然是兵力不足,把藥材和糧食搬到倉庫裏去,火槍給大家夥分了,我們在亂石陣做好防禦工事,拖上薑橙幾個月絕不是問題。”
這時候,一個搬運藥材的龜山派弟子,突然風風火火地從倉庫中衝到了大殿裏,連喘了幾個粗氣,心急火燎地道:
“杜當家不好了!裝藥材的麻袋裏,有一袋是趕山鞭的種子,麻袋上麵有一個洞,這一路上,有大半袋種子都漏了出去。”
杜蔚沒有聽明白,罷罷手笑道:
“無妨,這些種子丟就丟了,難不成我們還真的要在山上種植藥材?倉庫裏那些藥材足夠我們用上幾個月了。”
這龜山弟子急忙道:
“現在可是三月啊,眼下又春雨霏霏……”
話未完,杜蔚一下反應過來了,大呼一聲:
“不好!中計了!”
原來,趕山鞭俗名死不了,別看種子也就米粒大,但它的生命力卻極其頑強,不僅可以生在土裏,還能夠在石縫中紮根,而且生長的速度極快。
如今正值春雨霏霏,草籽發芽的季節,隻需一個晚上,趕山鞭的種子就會從石縫中生出幼苗來。
再過幾,等趕山鞭開花,官兵們順著趕山鞭花朵的指引,很快就能找上山來,山腰處的亂石陣將變得毫無作用。
落在山路上的趕山鞭種子可以掃起來,可是落入石縫中的種子根本無法清除幹淨,也不可能等它發芽之後,再一株株地拔起。
杜蔚的心裏有如火燎,拔刀架在羊月的脖子上:
“你是不是暗中和薑橙串通好了,信不信我一刀……”
“沒有!我是讓薑橙準備趕山鞭,而不是趕山鞭種子,想來是薑橙將計就計,我還有辦法……”
羊月打斷杜蔚的話,她知道賴文豪不允許杜蔚殺掉自己,於是心翼翼地將刀刃推離了脖子,接著道:
“在亂石陣支起鐵鍋,多燒幾鍋滾水,將滾水倒進石縫,借助滾水的熱力,將石縫裏的趕山鞭種子全部燙熟,燙熟的趕山鞭種子自然就不能發芽開花,薑橙的詭計也就不能得逞了!”
杜蔚想了一想,覺得羊月言之有理,將刀從她的脖子上放下,但還是不放心,怕羊月心懷鬼胎,於是吩咐人將她們母女倆看好,不準離開房間半步。
安排好一切,杜蔚帶著手下風風火火地趕到了亂石陣,很快便支起了十幾口大鐵鍋,幹柴烈火,隻燒得水汽騰騰。
大鐵鍋裏的水燒開之後,杜蔚指揮一幫手下,將亂石陣中所有的石縫,來來回回全部燙了三遍,這才放下心來,隻道趕山鞭的幼苗甭想再長出來了。
等杜蔚回到龜山上時已經黑,他踏踏實實地睡了一覺。
第二一早,杜蔚還在睡夢之中,就聽見外麵傳來一聲炮響,竟是薑橙率領官兵,已經穿過亂石陣,攻上了山頂。
杜蔚驚坐而起,大呼一聲:
“薑橙是怎麼找上來的!?”
炮聲連連,杜蔚也沒功夫去再去思考,驚得連忙披上衣服,抄起長刀衝出屋子,組織山賊和龜山派弟子堅守大門,決不能讓龜山派之中的官兵,知道攻上山來的並不是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