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橙連勝兩場比試,本可以順理成章地取走核桃木,但他卻主動要求再比試一場,讓人摸不著頭腦。
路陽心生不悅,感覺薑橙咄咄逼人,但轉念一想,第一場自己輸得不明不白,第二場則是敗在了氣之上,並非他技藝不精。
因此,路陽同意再比一場,希望能夠扳回一局。
第三場比試,兩人為鎮子裏的何員外雕刻玉獸,何員外要用尊白玉雕刻八隻白鴿。
路陽將玉料一分為二:“我們還是一銳四隻,讓何員外來評牛”
薑橙歎了口氣:“我隻會木雕,這些玉鴿我雕不了,我輸了。”
薑橙雖然認輸,但路陽卻仍然雕得十分認真,先劃好線,再細細雕琢打磨。
半之後,路陽將八隻白鴿都雕好了,有的振翅欲飛,有的正在覓食,有的閑庭信步,有的正在側耳聆聽,真是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路陽將玉鴿送到何員外家,何員外看了,非常滿意,特意多給了些銀子,讚不絕口:
“好,好啊!我本來聽同曲鎮來了一個薑師傅,技藝遠在路師傅之上,如此看來,薑師傅連玉雕都不會,這同曲鎮的第一匠師,還是我們路師傅啊!”
路陽聽了何員外的誇讚,卻並不開心,心裏似乎明白了什麼,謝過何員外之後,匆匆趕回店鋪之中,不吐不快道:
“兄弟,你不可能不會玉雕,分明是存心讓我贏一回,為什麼?”
薑橙微微一笑:“路師傅,我之前贏你的兩場,你嘴上不,心裏卻不服氣,是不是?”
路陽點點頭:“第一場我輸得不明不白,第二場是你運氣好。”
薑橙解釋道:“路師傅,其實作為一名匠師,手藝並不是最重要的,最總要的是一顆心。”
路陽一臉困惑:“心?”
薑橙問道:“鎮宅祥獸本應該用石料雕刻,陳員外卻提出要用木料,你可知為何?”
路陽搖搖頭。
薑橙告訴路陽,陳員外家大業大,家中儲糧頗豐,每到晴的時候,屋頂就成為了絕佳的曬糧場。
木雕比石雕更為逼真,因此,陳員外想要用鎮宅祥獸嚇跑偷糧的麻雀,可麻雀精得很,祥獸雕得再好,在麻雀眼裏都是塊木頭,根本嚇不走麻雀。
因此,薑橙調配一些驅鳥的藥劑,噴灑在鎮宅祥獸的表麵,屋頂的麻雀嗅到討厭的味道,全都飛走了。
陳員外以為是鎮宅祥獸嚇跑了麻雀,自然認為薑橙雕得更好。
趙三爺那場比試就更簡單了,同曲鎮北在山腳之下,處於丘壑的風口,經常會刮大風,能把屋頂掀飛。
因此,石雕的鎮宅祥獸剛好可以壓住房簷,可路陽給趙三爺的鎮宅祥獸,原本是給王家的,雖然造型很精美,但卻是木料雕刻的。
薑橙見色有變,斷定晚上必刮妖風,因此拉了一車青石過去,讓趙三爺壓住房簷。
“我明白了,做匠人手藝很重要,但不能光靠手藝,還要弄懂雇主的心思,原來這就是匠心。”
路陽心服口服,恍然大悟道:
“何員外家是瓦房,也沒在風口上,在房頂上擺鴿子,沒別的用,就為了好看,你讓我雕玉鴿贏一回,是為了保住我在同曲鎮的聲譽。”
薑橙的舉動讓路陽心悅誠服,他不僅贏得了打造槍托刀柄用的核桃木,也贏得了在同曲鎮的聲望。
接下來幾,薑橙計劃先進一步強化九黎槍刀,稍微等一等妹妹和阮靜姝,然後離開同曲鎮繼續西校
可人一旦出名,麻煩事就接踵而至,同曲鎮附近稍微有些名氣的匠師,都找上門來比試,想通過打敗薑橙來揚名。
對提出比試的人,薑橙皆是婉言謝絕,對於挑釁之人,則由萬恨之強行驅趕,本來已經清淨了幾,直到來了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自稱牧陽,年齡與薑橙相仿,儀表堂堂,一對明朗的眼睛中充滿憂戚。
簡短幾句客套之後,牧陽一下子跪倒在薑橙麵前,號啕大哭,有一事相求,若薑橙不允,他就跪死在同曲鎮。
薑橙連忙將牧陽扶起,詢問牧陽有何事相求。
牧陽止住哭泣,明了來由。
牧陽家住同曲鎮以東的堰湯城,家中世代經營工坊,其父牧超乃是堰湯城有名氣的匠師,尤其擅長鍛造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