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承不屑道:“異種真氣無法融合,星隕穀根本沒有再造星宿的能力,你若真的無所畏懼,早就出手傷我,又何必躲躲藏藏?”
平青雲站起身來:“不錯,但即便如此,我也有不弱於星官的實力,而你根本不懂武藝,又能奈我如何?”
薑承道:“你看看夏竹。”
夏竹早就被下了毒,而平青雲和她同床時,也中了毒。
此刻,泛起了一股刺鼻的硫磺味,靈堂瞬間變成了一片火海。
這個時候,平青雲竟然露出一抹笑容,伸手觸摸著夏竹死屍,柔聲道:“我們做了十年的露水夫妻,即便見不得光,我也知足了。你已不在,我本就生無所戀,用不了多久,我們又能相會於地下,繼續我們的快樂了。”
蘇易煙長歎一聲:“你隻貪戀在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卻忘了善惡到頭終有報,隻爭來早與來遲。你用四條人命,換來自己十年的快樂時光,就一點兒也不覺得後悔嗎?”
“愛本無悔。”
平青雲頭也不回地道,不知是對蘇易煙的回答,還是留給這個世界的遺言。
很快,大火迅速把兩人變成了一團火球。
大火呼呼地燒了三個時辰,太陽出來的時候,鍾靈山莊在大火中已經化為了灰燼,被夷為一片焦土。
沒有了仇恨、廝殺,一起都恢複了平靜,沒有人再知道這裏發生的一牽善與惡,正與邪,世上的有些人和事,即使蓋了棺也不一定能妄下定論。
望著火海與廢墟,三人唏噓不已,燕飛飛終於忍不住,望向薑承問道:“你們倆究竟是幹什麼的?”
薑承和蘇易煙相視而笑:“我們兩個就是吃飽了沒事做,管管閑事,把隱藏在人間的罪惡揪出來,給以相應的懲罰而已。”
蘇易煙笑道:“怎麼,有沒有興趣加入?”
燕飛飛搖頭道:“還不如做賊輕鬆,又無利可圖,我才不幹。”
薑承故意歎道:“人各有誌,我們也不會強人所難,咱們就此別過。”
燕飛飛連連頓足,氣道:“你就不能盛情相邀嗎?”
完,燕飛飛飛快地追上去,揮舞粉拳,打在薑承背上:“替我取個東西,當作加入了報酬唄。”
薑承好奇道:“你想要什麼東西?”
燕飛飛也不客氣:“白玉美人,漣萍城鐵茂楓的白玉美人”
薑承瞪大了眼睛,倒不是懼怕鐵茂楓這個人盡皆知的惡人,隻是驚歎燕飛飛一個女賊胃口竟然如此之大,打起了價值連城的白玉美饒注意。
薑承心想燕飛飛絕不簡單,於是答應道:“好。”
這幾,薑承想起妹妹吸收內力後的事情,他將平青雲家中的九霄環佩全部翻出,一一吸盡,果然體內的玄力增加了不少。
幾之後,鐵茂楓剛張羅完五十大壽,此刻夜色似漆,賓客散盡,他酒足飯飽地回到房中休息,很快就心滿意足地進入了夢鄉。
庭院中有秋蟲鳴叫,有護院低語,突然有驚呼聲刺破靜謐:“不好了!失火了!快救火啊!”
庭院中一陣大亂,混亂隨著火光和人聲蔓延至整個鐵掌幫,又有人疾呼:“有賊人在廂房放火,快來幫忙,抓住賊人幫主有重賞。”
火是薑承放的,話也是薑承喊的,等到看守珍寶閣的守衛少了許多之後,薑承輕輕鬆鬆地解決掉剩下幾個人,挺直腰板走近了珍寶閣。
不一會,薑承找到了放在檀香木錦盒裏的白玉美人,隻是剛要出門,就遭到一把七尺長刀疾電般的攻擊。
薑承後退閃避,抬頭一看,持刀者是一個惡犬般的中年男人,這個男人名叫高人戚,是鐵掌幫的副幫主,因為是帶藝入幫,故而使刀不使掌。
好在屋內空間狹窄,大開大闔的長刀施展不開,薑承貓腰躲開刀鋒,順手拿起一隻雲龍紋荷葉蓋罐,向牆角的青花白玉瓷瓶砸去。
高人戚略微一遲疑,撲身接住荷葉蓋罐,白玉美人丟了可以再追回來,但另外兩件價值連城的古董同時打碎,鐵茂楓一定不會滿意。
薑承趁機溜出了珍寶閣,但整個鐵掌幫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四處都是持燈點火的弟子。
薑承俯身躥進右手邊的一進院,順著花壇慢慢匍匐尋找藏身之處,燈火越來也多、暗影越來越少,眼見著就要暴露行蹤。
就在這個時候,前麵一扇窗戶悄無聲息地開了,薑承已走投無路,想也沒想就翻身鑽了進去,這扇窗戶又悄無聲息地關上了。
薑承剛躲進房間,就聽見外麵一陣腳步亂想,有人輕輕敲門:“夫人,請開門!有賊人潛入了幫中,請注意安全!”
薑承伸手去摸別在腰後的火槍,剛摸到槍柄又縮了回來,隻聽見幾聲軟綿綿的哈欠,屋子裏有個女人賴洋洋地道:“我沒事,已經更衣睡下了。”
屋外,長刀拖地的呲呲聲逐漸走遠,薑承懸在胸口的石頭放了下來,輕聲謝過屋內的女人之後,薑承趁著空當溜出了鐵掌幫。
回到客棧中,薑承詫異地看著燕飛飛,就像在看一個怪物,他沒有想到,燕飛飛這個貪財如命的女賊,居然不要他辛辛苦苦偷到手的白玉美人,憤怒道:“你在戲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