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胭脂呆在法華寺每日裏都是誦經念佛,這樣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雖然在外麵呆了大半年的,但是這並不是她所想要的,如今回到法華寺,她才覺得那個自己又回來了,其實說要為死去的將士超度的確是她的主意,要呆到冬至以後在下上也是她說的,她在法華寺呆了這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翠雲山下雪的事情呢,她其實就是接著下雪封山這樣就可以不用離開這個地方,她怕,怕自己在塵世間呆久了久再也不是那個了心了。
是夜,沈胭脂收拾好桌上的佛經,時候已經不早了,是該休息的時候了,明日裏一早還要做早課呢。
風吹起,原本緊閉的窗戶在這個時候被吹來了,沈胭脂起身去把窗戶關好,已經是深秋了,天氣會越發的冷起來。
轉身就見一人站在那裏,黑暗中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臉,但是直覺告訴她這人她認識,而且很熟悉。
十月初五是蓉妃也就是慕容逸軒的母妃的忌日,這時候沈胭脂去法華寺已經有一個月了,慕容逸軒每日裏被被翠兒念叨什麼時候才能去接沈胭脂,而慕容逸軒已經是計劃好了,但卻就是不告訴翠兒,故意要讓她著急。
說是去進香,實則呢是想去接沈胭脂回來,畢竟那是她的皇子妃,一直呆在寺廟裏傳出去多不好聽,因為沈胭脂一直深居簡出,所以出了府裏的幾個人知道沈胭脂是在法華寺以外,其他人都以為沈胭脂已經隨著太後回宮了,隻是一直呆在院子裏沒有出來,連慕容麟琪都這樣認為。
知道慕容逸軒要去法華寺,慕容麟琪是特別高興,玩是第二大興趣愛好,第一是吃遍天下美食,既然有這麼好機會自然是不會放過的,可是一向很疼愛這個弟弟的慕容逸軒竟然拒絕了他的要求,理由是他想一個人去,慕容麟琪就不懂了,每年都是自己陪著去的,怎麼今年就變了呢,這其中一定有貓膩,慕容逸軒不說總是會有人說的,比如一直看不慣慕容逸軒的翠兒。
翠兒卻也沒有說,因為事先慕容逸軒對翠兒說起了要去法華寺進香順便把沈胭脂接回來的事情,並且囑咐她不可以對外說起這件事,雖然翠兒是看不慣慕容逸軒,但是這事情關係到沈胭脂的名聲,自然還是要配合慕容逸軒的。
慕容麟琪就覺得奇怪了,這平日裏最看不慣慕容逸軒的人都能夠幫著慕容逸軒說話,這中間沒有事情那就怪了,既然有大事隱瞞著自己,那自己又怎麼可以錯過這場好戲呢?
慕容逸軒是十月初三出發的,他算過,初四早上能夠到法華寺,然後和沈胭脂談談,接著初五進香祭拜完了他的母妃以後,接著便啟程回來,時間很短,不會被人發現。慕容逸軒是這樣打算的,但是計劃永遠是趕不上變化的。
初四的時候他是到了法華寺,也找到了沈胭脂,當時沈胭脂正在上早課,就見慕容逸軒從外麵走了進來,她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呢,等到早課做完以後,慕容逸軒開口叫她,她才確定了,的確是慕容逸軒,可是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這兒呢?
法華寺裏有一棵很大的菩提樹,樹下麵就有石桌和石凳,兩人坐在那裏,沙彌端來一壺清茶放置於桌上,並未打攪他們。
一開始兩人都沒有說話,因為找不到話題,慕容逸軒原本都想好的詞卻在見到她的時候通通忘記了,半年為見她越發的清瘦了,難道是府了夥食不好,還是那些人虧待了她,一時間他的腦子裏竟然閃過無數的懷疑。
沈胭脂為慕容逸軒倒了一杯茶,遞到她的麵前說:“寺裏沒有什麼好茶,你就將就著喝吧。”
慕容逸軒看著那端著茶杯的纖纖細手,接過,卻在無意中觸碰到了她的指尖,竟是冰冷的,慕容逸軒一驚,脫口就問:“你的手怎麼那麼冰涼,是不是生病了?”這語氣裏帶著焦急和擔心,是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
沈胭脂吧手放回衣袖裏,藏了起來說:“我的手一直都是這樣子冰涼的,不管是春秋還是冬夏。”
慕容逸軒手握著茶杯,這個女子已經嫁進來大半年了,而自己卻從未好好對待過她,就算她是父皇挑選的女子,可是她有什麼錯呢,是自己太執著一直要找一個能夠對自己事業有幫助的女子,而忽略了眼前的她,常常說自己不是薄情之人,對待她難道還不夠薄情嗎?
“胭脂,其實這次我是來……”接你回家這幾個字還沒有出口一個聲音就響起了。
“六弟,原來真的是你啊。”慕容闕帶著山關瑾瑜走了過來,早上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像是看到了慕容逸軒的身影,卻不敢肯定,這會兒又見到了他,還有那弟媳,自然是出聲叫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