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念雪公館時，已是深夜十一點多了。我以為大家都入睡了。
“啪”的打開燈時，卻看見封沉毅緊鎖雙眉，陰冷的眼眸盡是清冷淡漠之意，倚靠在椅背上。
他抬眸，眸底閃過一抹驚豔，視線又落在黎若楓身上，“若楓，你先回房休息吧。”
黎若楓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眉，看了我一眼，點點頭，轉身離開。
封沉毅陰沉的眸子看向我，嘴角微微上揚，淡淡說道：“今晚的禮服很美。”
封沉毅的讚賞讓我原本惶惶不安的心更加心驚膽戰，我不知道如果他知道我現在已經暴露了，他會怎麼對我，艱難地開口道：“我……我恐怕……恐怕無法完成任務了。”
“嗯，我聽說陸靜琛還需出國進修一段時間。所以你這段時間不用再接其他案子，先回學校吧。”封沉毅微微調整了坐姿，麵無表情的說道。
我胸口的沉悶一鬆，準備了那麼久，緊張了那麼久的腹稿，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不過，這似乎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
一抬頭就對上了封沉毅諱莫如深的目光，他又說道：“從今晚開始搬回學校附近的公寓。”
封沉毅確實對陸靜琛這個案子極為重視和謹慎。這大半夜的讓我離開，恐怕是在擔心陸靜琛會調查我吧。
那陸靜琛的哥哥陸晟睿絕對不是等閑之輩，他雖然不知道我狐狸精的身份，也一定會認為我是一個騙子。那麼他也一定會告訴陸靜琛加以防範……
“砰”的一聲，書房的門被打開。
“沉毅--”
一道泫然欲泣的聲音傳來，很熟悉，熟悉到恍如隔世的感覺。
我都忘記有多久沒見過何歡蓉了，她容顏未有多大的變化。但是，畢竟四十好幾的人了，盡管有厚厚的粉底遮掩，但是眼皮的鬆弛和法令紋的出現讓人感覺她已不再年輕了。
她的目光死死地糾纏在封沉毅身上，眸底湧現著我從未見過的卑微，她低泣道：“沉毅，對不起，那天是我太衝動了，我以後改，我再也不會那樣做了，求你不要離開我……”
封沉毅臉色一沉，聲音宛如從地獄中來的陰冷無情，“何歡蓉，我那天已經清楚地告訴過你，我一開始就未愛過你！你以為你身上有什麼美好的東西值得我愛的？”
這句話對每個曾經相愛的人都是致命一擊，何歡蓉瞪大了不可置信的雙眼，嘴唇不可抑製的抖動著，“沉毅，你……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你明明知道我是那麼的愛你……”
望著眉眼之間盡是寒氣凜凜的封沉毅，心中暗驚，這個男人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冷血無情的人。
我一直不明白封沉毅那麼多女人，為何會看上當時已婚又比他大那麼多的何歡蓉。
就像封沉毅所說的何歡蓉身上到底有什麼值得封沉毅去愛的。
何歡蓉沒有沈玉茹的大氣優雅，沒有曲婉婷的嬌媚撩人，沒有於馨蘭的年輕貌美。
那麼，封沉毅當年為什麼選擇何歡蓉？
如果不是何歡蓉的出軌，父親也不會這麼快離開人世，我也不會淪落到以色侍人的地步。
如果封沉毅一開始沒有愛上何歡蓉，那為什麼和何歡蓉上床呢，難道是為了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