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雪依舊。
未城各大媒體都在爭相報道晟睿集團的總裁喜得千金的消息。
而昨天一產婦在醫院墜樓的消息似乎是被人有意抹掉。這麼大的事情並沒有上新聞,也並未見報。奇怪的是那些在醫院洶湧圍堵冷畫的記者們,當時一個個眾口鑠金,積毀銷骨的模樣,最後卻詭異的沒有做出任何有關的報道。
自從那天以後,再也沒有人見過冷畫,她消失了,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冷畫的女兒還在保溫箱裏,所以陸晟睿百忙之中去了幾次醫院,他以為冷畫會來偷偷看孩子,會再求他,可是沒有,她沒有再糾纏他,一次也沒有。
陸晟睿一次也沒有見到她,她一個電話也沒有給他打,一個短信留言也沒有。
陸晟睿覺得冷畫這個人就好像從來沒有走進過他的世界一般幹淨。他覺得自己很平靜,他和冷畫之間橫亙了越多無法逾越的東西。
如果冷畫還愛他,無論如何她都會繼續待在他身邊,她離開了,真的舍得拋棄孩子,說明她並不是真愛他和孩子,她從始至終都是一個沒有心的女人。如果他沒有執意要她生下這個孩子,她肯定像上次一樣打掉,她就是這樣絕情,好在還有這個孩子,是唯一和她有關的。
陸晟睿覺得自己並不欠她什麼。他告訴自己,冷畫並不是他的什麼人,相愛過,但也都彼此背叛過,算是扯平了。冷畫也就那麼一個清清冷冷,沒心沒肺的人,不值得留戀……
現在她離開了,也是讓彼此都得到了解脫。
所以這一年的時間裏,陸晟睿沒有再去留意冷畫的去向,他很忙,忙著將自己的商業帝國不斷擴大。
和茹芊芊的父親茹萬國周旋一年多的合作案終於敲定,陸晟睿高興之餘不知不覺將車子開到了冷畫的公寓。
忍不住抬眸看向冷畫所住的公寓,漆黑一片,別家都燈火通明。她在這個時候大概已經睡下了吧。腦海裏不禁浮起她在他懷裏,在他身下時風情的樣子……
不知不覺已是深夜,陸晟睿望著車窗外的滿天繁星,忍不住開始鄙夷自己,他到底在期待著什麼,經曆了那麼多,他和冷畫之間是沒有可能的了。
茹芊芊的一通電話,陸晟睿立即油門踩到底,趕到了醫院。
不知為什麼陸晟睿踏進醫院的那一刻,一股死亡氣息緊緊纏繞著他,讓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晟睿,她好像太過安靜,從一開始尿也不哭,拉也不哭?我有點擔心她,所以……”茹芊芊有些著急的說叨著。
陸晟睿仔細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孩子,頭長得很小,有點兒像冷畫的小腦袋,臉圓圓的,紅紅的,不像他,也不像冷畫,兩根淺淡的眉毛,似乎和自己有點像,隻是過於淺淡,但是,那一雙眼睛似乎有些呆滯,不像一歲孩子該有的眸子,沒有一點兒靈氣。
這空茫呆滯的眼神,陸晟睿記得,他在跟冷畫說,“冷畫!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否則死路一條!”
那時冷畫的眼神就是這樣的,陸晟睿的心突然開始一抽一抽地痛了起來。他捂住胸口,覺得自己的心髒可能有了問題,不然怎麼會跳得那麼急,那麼痛!
陸晟睿忍著疼,再次看了看孩子的那雙眼睛,一點兒也不像冷畫,冷畫的眼睛很大,很有神韻,他使勁地搖了搖頭,將不該有的思緒從腦海中甩出,他出聲問了一句,“醫生怎麼說?”
茹芊芊愁眉苦臉道:“她說,有可能是孩子在母體時缺氧造成的……腦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