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必須盡快解開捆在身上的繩子。我使勁用牙撕扯著繩子,費了好大勁才解開。
昏暗的光線裏,思畫似乎動了一下,她的眼睛突然間睜開了。她很是迷茫的望著周遭的一切,大概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她的額頭似乎很疼,她伸出小手撫了撫。
突然間,外麵發出一聲男人的尖叫聲,可是緊接著那聲音一下子就消失了。隻傳來兩聲鈍物被敲擊的聲音。
思畫差點尖叫出來,我趕緊過去,捂住了她的嘴巴。我們都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那是怎樣的一個人。可是,隻聽著那可怕的聲音和周圍充斥血腥味就夠讓人害怕,心底發顫的了。
我猜測肯定是在解剖屍體,因為那股血腥味越來越濃了。然後又是一陣摩擦地麵的聲音之後,大概是將解剖好的屍塊運走。
沒過多久,周遭都安靜下來了,隻剩下地下室裏水滴滴答的聲音。
那個人肯定暫時離開了,我才放開捂著小太陽的嘴,“思畫,別出聲。”
思畫乖巧的點了點頭,額頭上一道明顯的撞傷,血痕殘留在上麵。
思畫看了我一眼,望眼眶有一點紅,緊緊的閉著嘴巴,往我身上靠了靠。
我看著她額頭上的那道傷口,心疼的不行。
不光被下了藥,腦袋還被撞成這個樣子,現在又是在這種情形下,才兩歲多的孩子,我真害怕會給她造成陰影。
我伸出冰冷的手指碰上她的臉,她沒有出聲,但是臉上露出極為不滿的情緒。
我心底生出十分悲傷的情緒,長時間沒有喝水使我的聲音裏帶著艱難晦澀,“思畫,媽媽對不起你,讓你跟在媽媽身邊受罪了。”我摸了摸思畫的腦袋,死咬著唇,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要是知道會有這樣一個劫難在等著我們,我死也不會帶思畫離開的。
我剛想開口說話,突然,咣當一聲,地下室的大門就被打開了,陰暗潮濕的房間裏,稍微泄露了幾絲微弱的陽光進來。
我順著聲音驚恐地抬起眼眸,看到光亮裏,走來一個人,逆光,看不清長相,卻十分清楚的看見一雙擦的光亮的皮鞋!越來越近,往上是修長的一條腿,在上麵竟然是茹念庭一張清秀的臉,但在這樣的場景裏,莫名的讓人覺得心裏一陣陣發麻。
萬萬沒想到,綁架我們的竟然是茹念庭。
隨著茹念庭的靠近,血腥味也越來越濃,借著光,我很容易就看到茹念庭手上沾滿了鮮血。屋外幾乎整個屋子的地麵上都是紅色了一片,觸目驚心。
我記得剛剛那輛車子上有四個男人吧,他那麼文質彬彬的一個人竟將四個人都殺了!
就這一霎間,我全身緊張得像一塊石頭,我的心沉墜得像灌滿了冷鉛。
明明,明明他是那樣儒雅清秀的醫生,怎麼會是一個殺人狂魔呢!
隻見茹念庭嘴角扯出一抹邪佞的笑意,他慢條斯理地脫掉自己沾滿血的橡膠手套。
光亮鑒人的皮鞋踩在潮濕的地麵上,發出嘖嘖的水聲,很快便有血跡在濕漉的地麵上蕩開來。
茹念庭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蹲在我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說:“本來隻想帶走陸晟睿女兒的,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他嘴角噙著一抹殘忍的笑意。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伸手抓住了思畫的手,緊緊的握著。
此時我的腦子有點混,我甚至沒辦法去思考茹念庭的動機,也來不及去分辨是不是有茹芊芊又有參與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