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風特別特別的冷,透過地下室的門還能鑽進來好多好多。
我抱著思畫,看了一眼周圍,並沒有發現可以躺的地方,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木板上,我忍著身上的疼痛抱著思畫蹣跚著走了過去,坐在木板上總比坐在潮濕陰冷的水泥地麵要好的多。可是還是很冷,這樣下去我們不是被茹念庭折磨死,就是被凍死。
不過,相較之下,我還是希望被凍死,現在的茹念庭簡直就是一個魔鬼。我在心裏默默地禱告希望茹念庭不要再來。
渾身的疼痛讓我忍不住發出呻吟,眼皮子越來越沉,迷迷糊糊中睡著了。最後也還是疼醒了。許是上天聽到了我的禱告,茹念庭真的一晚上都沒有出現。
可是,我的意識很模糊,嘴唇也幹裂了,一陣陣的疼著。
到了現在,連我自己沒有辦法確定像陸晟睿這樣注重利益的人,是否能來救我們母女。
如果說從一開始的相信,相信也許陸晟睿是在想辦法,那麼一天一夜過去了,我開始懷疑了,陸晟睿是不是真的不顧我們母女生死了。
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再次醒來後,鼻尖聞到的是一股滿是嗆人的辣椒味,然後是潮濕發黴的味道,卻唯獨沒有血腥味。
我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是滿是黑色斑點的天花板,我將視線移了移,發現並不是先前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而是一間破舊的房間內,裏麵亂糟糟的,隨地都是泡麵的塑料袋,外加男人破舊的衣服,我視線定在不遠處,正背對著我站在煤氣灶旁的男人身上。
思畫呢?我心裏一驚,立即移開視線在房間內四處搜尋著,卻沒有找到。
我急得動了一下,卻發現手上還掛著針,看來是茹念庭害怕我發高燒而死,他並不是一點人性也沒有的。那個背對著我的男人大概聽到了聲響,我第一件時間閉上眼,繼續裝昏睡。
那男人似乎起身了,來到我麵前,我隱隱聞到他身上一股難聞的酸臭味道,他手在我身上摸了摸,嘟囔了一聲:“怎麼還沒醒?”
聽到這聲音時,我詫異了一下,覺得有些熟悉感,可記不清楚是哪裏聽過,大概我剛才的動作過大,手上固定針頭的膠帶鬆了,那個男人給我整理了一下。
盡管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一陣陣酸腐的味道,但是我盡量讓自己保持自然。他弄好我手上的膠帶後,門外傳來敲門聲,那人警惕的喊了一句:“誰?”
門外悉悉索索一陣後,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飛哥,是我,強子!”
茹念庭的同夥不都反目成仇,被他殺害了嗎?
怎麼會出現一個飛哥和強子?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是被救了嗎?
這到底是哪裏?
身邊那個被稱作飛哥的人起身將麵前的凳子踢開,大概是走到了門口將門給拉開,有人進來了,我躺在沙發上聽見剛才敲門的男人說:“飛哥,我就知道茹念庭那小子不是個東西,他這輩子都別想鬥得過陸晟睿。”
那男人問:“怎麼了?”
那強子說:“他以為自己多聰明,咱們前腳剛把這女人弄出來,陸晟睿就帶人去了地下室。茹念庭這個蠢驢還想用陸晟睿的女兒威脅陸晟睿,結果卻被人家搶先一步把他老窩給端了!我懷疑那孩子身上有追蹤器,否則怎麼會這麼快呢!還好我們動作快一步,不過那個茹念庭可就慘了,估計現在正在警局受審。”
茹念庭受審?他被抓了?思畫應該沒有事情了。
那叫強子的男人又說:“用不了多久警察就會找到這兒,這次咱們花大價錢從茹念庭那小子買下這女人,目的就是為了錢,咱趕緊把她交給老板,拿著錢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