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殤一身黑色袍子,已然站在了場地中央,長身玉立,說不盡的傲然清冷。阿澈也不甘示弱,機警地站在場地的另一邊。兩人的視線膠著在一處,卻誰也不肯先動手。
雨菲心中忽然就糾到了一處,心裏不住地埋怨,這個男人不知道忍耐嘛,他現在代表的可不是他一個人,他的身後是整個大寧江山啊!這時一旁伺候的全公公走上前來悄聲說:“娘娘,不必擔憂,奴才跟隨皇上多年,皇上秉性奴才再熟悉不過,沒有把握的事情不會輕易出手的,娘娘且耐下心來看吧。”
這邊全公公剛把話說完,隻見場上阿澈王子已然出手,一拳出來,聞人殤側身躲過,緊接著又是一拳,聞人殤再一側身躲過。雨菲自然知道,阿澈王子的這一拳有多重,他可是西塞的摔跤總冠軍呢,還好他躲了過去。就在阿澈打出第三拳的時候,聞人殤忽然擋過他的拳頭,輕輕推過阿澈的胳膊,然後後發先至,朝阿澈胸前的空門襲去……
雨菲忽然覺得這樣的招式怎麼這麼熟悉呢,哎呀,四兩撥千斤,後發先至,以柔克剛,天呐,天呐,這不正是前世看到過的太極拳的精髓嗎?這個阿澈王子,出身遊牧民族,從小馬背上長大的,和他比蠻力少不得要吃虧不少,可是若是耍太極呢,就讓他渾身的力氣全都彈回去了。
雨菲這才笑了起來,果然場上的聞人殤已經出奇招將阿澈王子打倒在地,這才短短幾個招式呢。在座的所有人紛紛驚訝不已,西塞最厲害的莫過於這個阿澈王子和他訓練出來王子親兵了。可是這個厲害的王子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聞人殤理了理衣袍,對著倒在地上的阿澈說:“不知王子現在服不服,若是不服,再比一場如何?”
阿澈捂著痛處,爬起身來,不服氣地說:“不服!再來!”
聞人殤微微一笑:“那好,那邊讓你好好看我中原人的武學的精妙。”
第二輪比試,阿澈王子仍然被打倒在地。可是他偏偏還是不服氣,爬起身來,還要比。這時聞人殤走出場地,快步回到龍椅上坐了下來,招呼全公公過來吩咐說:“宣太醫過來,阿澈王子的肋骨斷了一根。”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身邊的幾桌聽得清清楚楚。是啊,第二次比試的時候,皇上最後的一拳就是打在了阿澈王子的肋骨上。
很快地,太醫就提著藥箱來到了大殿上,阿澈很是尷尬,便跟著那太醫離開了大殿。待阿澈離開後,在場的所有人紛紛向皇帝舉杯敬酒。更有人舉著酒杯當場拍起了馬屁:“皇上英明,皇上乃是真龍轉世,實乃國之福氣,萬民的福氣啊……”
聞人殤一並笑著回應,美酒也是喝了一杯又一杯。
原以為一場比武過去了就算了,這個喜宴也該平靜一點了。可是席間突然站起來一個女子,女子大聲說道:“各位剛剛見笑了,我們的王子確實有些魯莽,壞了大家喝酒的興致,不如我獻上一舞,以助酒興!”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阿澈王子的側妃,阿朵。
眾人剛剛看過了精妙絕倫的功夫比試,現在突然有人要自動獻舞,簡直是好戲不斷。已經有人大聲叫好,期待著美女的舞姿了。
可是雨菲卻看出來了,這個阿朵一定不會是獻舞這麼簡單,她一定是看阿澈剛才出了大醜了,心生怨恨,又想著法子的找茬呢。
聞人殤沒有說什麼,隻是讓一旁禮部的官吏們準備奏樂,這一次盛典,確實沒有準備歌舞,既然有人願意出麵,他這個東道主自然沒什麼好反對的。
阿朵不愧是西塞最美麗的舞女,一舞傾城,跳的是草原最經典的騎馬舞,舞姿曼妙卻又帶著草原兒女的豪邁之情。舞罷在場的人紛紛拍手叫好。
誰知道阿朵跳完了舞以後,卻不打算下場,而是大聲說道:“奴家不才,剛剛獻醜了,聽聞大寧的皇後最會跳舞,舞姿乃是天下一絕,奴家不遠千裏從西塞來到大寧,不知有沒有那個福氣看一看皇後的舞姿呢?”
擔心的果然沒錯,雨菲以手撫額,看來這場喜宴,表麵上是西塞和大寧的重新修好,暗地裏他們西塞卻並不打算就這樣修好呢。現在怎麼辦呢,人家都把話說到那個份上了,如果不跳,那麼就相當於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自己承認了自己的無能,如果跳了,沒有她說得那麼好,一樣的是承認了自己的無能,阿朵的這一招真夠狠的,這個女人,自己好像和她沒有仇吧!
正猶豫著的時候,聞人殤的大手拍了拍雨菲的腿說:“無妨,不用擔心,朕早就想看看你的舞姿了。想來我的皇後一定不會差吧。”
“可是我……”雨菲還是有些害怕,她跳的那些舞,不過是無聊的時候修身減肥用的,如何能當眾表演?
聞人殤招手讓全公公拿了架琴來,然後對雨菲說:“那天在雪中跳得就挺好,無妨,就當做你我玩樂一番,不必理會旁人的看法。”
雨菲笑著說:“從前都沒見你撫過琴,既然你都不怕,我怕什麼。反正我跳得再不好,也是你老婆,你逃不掉了。”說完脫掉外麵沉重繁複的棉質的皇後禮服,裏麵是一身鵝黃色的帶著明黃色鳳紋的薄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