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來,楚成皓沒有聯係過我,他就像從我身邊突然消失了一樣,不過我可以從報紙和網站上看到他的消息,和白夢央分手的第二天,各大報刊都在頭版頭條登載了他與白夢央逛街的照片。
原來那天和白夢央一塊兒出去一路都有狗仔隊跟隨,我在A市商報第六版看到一張照片,白夢央滿臉溢滿幸福地挽著楚成皓,在照片右側的角落裏我拎著一大堆的購物袋子。
後來報紙上又以大幅篇幅刊登了他與女朋友分手的消息,一時間A市甚囂塵上,媒體人紛紛推測白夢央成功轉正,電視裏也是不間斷地出現白夢央的消息,娛記們一逮著機會就追問白夢央,現在和楚氏總裁發展到了怎樣的階段,白夢央端莊地笑答:“謝謝大家的關心。”,而後經紀人出麵把一堆記者擋了回去,由於頻繁的曝光,白夢央身價暴漲,對於她的負麵消息也開始層出不窮,像什麼甩大牌啊,有整容嫌疑等。
不過最為轟動地還是她被當眾扇耳光。掌摑她的人正是楚成皓的前女友,大財閥的獨生女兒林婉兒,我見過她,就是那次出現在高爾夫球場的女人。
在她當眾讓白夢央出醜之前她來找過我,門口停了三兩輛加長林肯,把整幢公寓都怔住了,她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可依然美麗動人,她大概是看到了那張A市商報上的有我出現的照片,作為大財閥的獨身女兒,找出我的容身之處易如反掌。
“成皓和白夢央在一起呆了多久?”她問道,陽光在她臉上劃了弧線,印象中她小巧的粉唇素的猶如白紙。
我打開窗戶,想要把屋子裏的黴氣散開,她渾然沒有在意這間公寓的簡陋。
“那天他們在一起呆了多久?”她追問道,在桌子上放下一壘紙幣。
我覺得她好可憐,居然不知道楚成皓和白夢央明目張膽的關係,如果不是報紙的曝光,她大概一輩子都會被蒙在鼓裏。
“應該隻有到下午……”我說的吞吞吐吐,他們兩人確實到下午就分開了,因為楚成皓之後就到了我的公寓……
我對她滿腹歉疚感,可我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資格,她大概也認定了我沒有這個資格,所以從不曾懷疑過我和楚成皓的關係。
她走後,我突然覺得屋子裏好空好冷,時鍾滴答滴答的聲響分外清晰,宛如死神的腳步一點一點向我靠近,我單薄的身體被空寂壓得不斷縮小,我受不了了,好害怕,提起包就出了門。
我回家去看母親,可是,結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們家的房子已經被鏟平,原先坐落的地方正在施工,我一眼就看出了施工旗上耀眼的雄鷹一般的楚氏集團的標誌。
方圓這一片的土地好像都被楚氏集團收購了,我在工地旁找到了一間簡陋的矮小的雜貨店,店老板是看著我長大李婆婆,李婆婆告訴我母親在拿到拆遷補助後就已經搬走了。
“補助的很多啊!沒有人不願意走的,我們也準備走了,隻是有些雜貨還沒有處理完,安然,你媽媽沒有跟你說過嗎?”李婆婆如是說。
我搖搖頭,母親沒有聯係過我,這麼重要的事她居然沒有跟我說一聲。
“我們也不知道你母親去了哪裏啊?或許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去找你的,她隻有你一個女兒,你不要擔心。”
我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我懂的,李婆婆。”
可是我心裏很虛,我有種感覺,母親拋棄了我。
夜晚降臨,我在路邊的小吃店胡亂地吃了一碗餛飩,沒滋沒味的,走在路上不知道要去哪裏,沒有朋友的我此刻感到了孤寂,我不善於與人交流,所以很難交到朋友,我來到了醫院,爺爺還處於昏迷之中,手術很成功,爺爺現在處於康複階段,可是他卻遲遲沒有醒來,醫生說時機還未到,我感到絕望,就像石子落入了無底洞。
我在爺爺旁邊的床位上躺下,秋天的寒氣想著法子鑽進我的身體,我對未來感到渺茫,我現在一個親人也沒有了,爺爺你一定要醒過來。
我仿佛就處在一個被人遺棄的孤島上,雖然周圍有很多人,可我仍然覺得處在孤島上,每一個都隻是與我擦身而過,我沒有歸屬感,沒有擁有感,就像櫥窗裏擺滿了精美的物件,可是沒有一件是屬於我的……
整整一個半月,我都在恍恍惚惚中度過,沒有朋友的日子,沒有親人的日子,沒有未來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