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歇息一陣,就到了跟於哲約定好的時間。陳嬌三人也就不再耽擱,往白雲間走去。剛拐過長廊,就發現於哲已經等在門口了。
“於公子,讓您久等了。”陳嬌拱手道。
“我也剛來不久。”於哲淡笑道。
幾人客氣著進入雅間,坐定後,叫來夥計,陳嬌作東自然要主動一些:“你們這裏的招牌菜是什麼?“
“這位公子一看就是外出吃飯的行家!咱們店是咱太原城裏最好的酒樓啦¥%#@@”夥計劈裏啪啦一陣猛吹……陳嬌幾人聽得滿頭黑線~這也能叫做最好的酒樓?
“咳咳,小哥兒,招牌菜招牌菜……”陳嬌咳嗽兩聲提醒道。不知道是這客棧的原因還是太原的風俗,怎麼一個兩個小廝都這麼能說?
“哦哦。咱們店的招牌菜有榆次灌腸,貓耳朵,羊雜碎湯這三樣都是咱們太原貴人最愛的。您幾位要不要嚐嚐?”
“也好。這三個菜就都上一些。”陳嬌說完,又點了幾個小菜,便要點酒。
“公子,咱們店裏可有從長安進來的竹葉青,十裏醉,您不嚐可就可惜啦。”
陳嬌遂點頭,“就這兩種各來一斛吧。”心說哥哥的酒坊生意倒是很是出色,酒都賣到這裏了。
不一會兒,酒菜就上齊了。陳嬌親自執盞給於哲斟滿一杯,說道:“於公子,大恩不言謝。都在這杯酒裏了。”說完一飲而盡。
於哲笑笑,亦飲盡杯中酒。
霍去病也拿起酒斛幫於哲斟酒一杯:“我雖年少,卻最是敬重行俠仗義的英雄。為您昨天的出手,敬你一杯。”
兩人又是一杯見底。
敬酒過後,幾人開始閑聊。
“不知楚公子三人是從哪裏來又要往哪裏去?”於哲笑問道。
“嗬嗬。我三人是從長安而來,預備遊曆天下,長點見識。走到哪裏是哪裏。於公子呢?”
“咱們老是公子來公子去顯得見外不是?這樣,不知楚公子生辰幾何?”於哲一臉無害的笑容。
“這個……在下今年虛歲十九。不知……”陳嬌為於哲上來就自來熟的表現有點驚異。
“那我虛長你兩歲,就自稱兄長了,楚弟?”
“嗬嗬……”陳嬌扯扯嘴角,“也好,也好。”
“我是來自邊城朔方的。跟你們一樣,想要見識見識天下之大,免得自己成為井底之蛙。”於哲說道。
“哦。那很遺憾咱們吃完這頓飯就要分道揚鑣了。在這裏小弟預祝於兄一路順風。”陳嬌心想於哲來自朔方,總是要往內地走的,看來他們不同路。
“誒?你們下一站是要去哪裏?”於哲問道。
“哦,我們是要去朔方。正好是你的家鄉。所以不同路啦。”霍去病脫口接道。陳嬌瞪他一眼,哪裏有這樣把自己行程說出來的?霍去病卻被瞪得莫名其妙,自己沒說錯啊。
於哲自然看到陳嬌跟霍去病之間的互動,感到好笑卻麵上不顯,“你們要去朔方?那裏可是邊塞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戰爭。你們三個去可是不安全。要不這樣,反正我也是一個人,不如一起。我就跟著你們吧,還可以順便保護你們。”
陳嬌石化。這都什麼跟什麼?自己剛覺得這男的肯定要成為過眼雲煙的時候,他怎麼可以以如此無害的表情說出這麼無恥的話?什麼叫她們三個不安全?什麼叫保護她們還順便?陳嬌眨眨眼睛:“納尼?你說,跟著我們?”
“是啊。”於哲的表情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這個……不太好吧?我們三個應該不會有什麼事,而且,怎麼好意思麻煩於兄?”陳嬌強笑道。難道真讓霍霍說準了,這家夥對他們有企圖?
“你都叫於兄了,怎麼還跟我這樣客氣?就這麼定了。你們什麼時候走可得叫我,我就住在天子四號房。”於哲很是自來熟。
“喂,你這麼積極地一定要跟著我們,不會是有什麼目的吧?”霍去病狐疑的問道。
問得好問得好!陳嬌暗地裏給霍去病鼓掌。
於哲看來霍去病一眼,轉頭看向陳嬌,滿眼委屈的問道:“楚弟,你不會也是這麼想我的吧?”
陳嬌張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她還真是這麼想的。可是這話怎麼說啊?
“唉。”於哲歎一口氣,“其實,你們懷疑我的用意也很是正常。畢竟人在江湖,還是小心為上。我從小就沒什麼朋友,總是感覺孤獨。我的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父親有很多女人,對我自然不甚上心。奈何他卻生不出兒子了,才轉過頭來對我有了好聲氣。嗬嗬。咳,說這些作甚?其實,我隻是孤單罷了。看到你們三個,就有一種親切感。尤其是我看到楚弟明明打不過那個莽漢還是將楚霍護在身後,我……”於哲說到這裏,愴然一笑,“從來沒人為我這麼做過。”
陳嬌三人不說話。霍去病一副同情的表情,沉默著。不知道是不是想起自己的身世。而木紅一向存在感不是很強,一切以陳嬌馬首是瞻。而陳嬌看不出於哲有沒有說謊。他說話時的表情很到位,如果他說謊的話那麼必然是心機深沉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