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十五 聶壹(1 / 2)

就這樣又過了兩日,一早醒來,陳嬌就亟不可待的收拾東西,想著去小山坡那裏見木紅他們。一張臉也是因為期待泛著光,雖然依然有著藥水的覆蓋顯著膚色暗黑些,卻是一掃前幾天的蔫頹之勢。

於哲不做聲的喂著馬,看著陳嬌興高采烈的樣子,心下為她的高興欣喜,卻也忍不住歎息,這樣快活無憂的日子,就要結束了。如此閑散的時光,一出山坡,就會摔的粉碎,消失不見。

“於哲快點。木紅的傷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咱們得快點去,木紅肯定在那裏等著了。可惜,霍霍跟十三肯定跟去軍中了,不知道他們順利不順利……”

“阿楚倒是操心不少,隻是獨獨缺了我一個……”

於哲的嘟囔聲打斷了陳嬌的喋喋不休,她一回頭,看到於哲輕咬薄唇滿臉失落的模樣,說不出的逗人,陳嬌心下好笑,“咋啦?你就在我身邊我有什麼好操心的?木紅是受傷,霍霍跟十三說不定就跟去打仗了,自然我要操心他們多些。”

於哲垂下眼睫,低語:“早知道去軍中能讓你心裏記掛,我就去了。十三會的,我都會……”

陳嬌失笑,看他一副受氣小媳婦兒的樣!她怎麼就覺得自己是負心的陳世美呢?一陣惡寒,陳嬌白他一眼,“好啦好啦。準備好就走吧。知道你委屈了。怎麼就跟十三杠上了呢?”總是狠不下心句句傷他。

於哲因為陳嬌的這句話高興起來,很快就收拾好了東西,兩人牽出各自的馬,翻身上去,很快就走出了山。

雪後的草原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萬籟俱寂。隻聽見兩騎的馬蹄踏踏之聲。幾天太陽的曝曬雪並沒有化去多少,反而因為風吹日曬雪地變得分外瓷實,馬蹄踏在上麵,仿佛如履平地,隻是揚起輕微的雪沫。

於哲在前麵帶路,陳嬌的方向感委實不怎麼好,隻有緊緊跟在於哲後麵。

大概跑了一個時辰,那處小山坡才露出了尖。又是一陣疾行,陳嬌就眼尖的發現樹下麵的兩個熟悉的人影,顧不得細想,陳嬌就一馬當先衝了上去。

“籲~”陳嬌拉住馬,身手敏捷跳下來。

“公子!”木紅跑上前來,眼含熱淚,卻始終記得陳嬌身體,圍著陳嬌左看右看,才放下心來。

陳嬌看隻有阿力跟著木紅,心下湧起不好的預感,“戀雪呢?怎麼隻有你們倆?出什麼事了?”

阿力在一旁低著頭不說話,倒是木紅眼圈再次紅了,淚是再也忍不住,撲打撲打的直往下落,“公子,戀雪她,因為要保護我,被,被匈奴人抓去了!”

“什麼?”料是陳嬌知道有壞事也還是忍不住高叫出聲!“怎麼回事?說清楚!”

陳嬌於是從木紅斷斷續續的敘述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原來木紅受傷當天,戀雪跟阿力護衛著木紅一路南去,跑出幾十裏安全之後,戀雪就急忙幫木紅清理傷口,卻不想剛清理完準備再上馬的時候,不遠處就發現有了新的一股匈奴騎兵,三人躲無可躲,最後還是戀雪說,分頭跑是正道,於是讓阿力護衛著木紅,而戀雪揚鞭往相反方向跑去。因為戀雪一看就是貌美女子,那些匈奴騎兵竟是都往那方向追去了。木紅本來還抱著僥幸心理,指望著戀雪能躲得過去。隻是昨天她跟阿力卻在避讓匈奴騎兵的時候,阿力聽懂那些匈奴人議論什麼月氏公主被捉到了王庭之事,兩人才真正絕望,不知如何是好了。

陳嬌心下湧起一股悲涼,“花骨朵一般的年紀,戀雪在匈奴王廷,定然會被欺負的。”

木紅一聽眼淚落的更凶,“都是我拖累了她!”

陳嬌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如果這樣說,你是替我擋了箭,戀雪是為了保護你而落入匈奴人手中,這最根兒上的原因,卻是我了。”

“公子這怎能怪你?奴婢這條命本就是公子的,就是拚了命去,隻要能護住您,就是值得。而戀雪公主,卻實實在在不值得……”

“什麼值得不值得?這話我不愛聽!自責的話不要再說了。你的傷如何了?這兩天怎麼換的藥啊?”

木紅臉呦的紅了個透,囁喏著在陳嬌身邊小聲說道,“已經沒有大礙了。是奴婢自己換的,手能夠得著……”

陳嬌拉著木紅往旁邊去點,才問道,“那戀雪知道你是女子了?那她是否……?”

“戀雪公主知道奴婢是您的婢女,僅此而已。”也就是說戀雪仍然不知陳嬌女扮男裝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