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日……
廉歌盤腿坐在院子裏,任由院子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沒有做任何回應,隻是繼續自顧自地修煉著。
受周圍繁雜聲音的影響,一整的修煉都有些斷斷續續,無法摒棄的聲音讓廉歌僅將療傷進度推進了百分之一。
第十二日。
同樣如此,在屋裏用過早餐後,廉歌便再次在院子中間坐下,在不斷灌入耳朵的聲音中繼續修煉。
在經過昨一整哀嚎聲的洗禮過後,廉歌對這周圍的哀嚎怒罵有了些許免疫力,一整日的修煉療傷將療傷修煉進度再次推進百分之三左右。
第十三日……第十四日……
終於,
在從屋裏挪到院子裏的第五,不知道是習慣了,麻木了,亦或者愈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周圍的怒罵聲,哀嚎聲,痛哭聲,再也沒辦法對廉歌造成影響,他的療傷修煉速度再次恢複常態。
第十六日。
如之前數一樣,還蒙蒙亮,在屋內休息一夜的廉歌便再次踏入院子。
遵循著修行法,廉歌再次如之前一樣,盤腿在院子中坐下,開始搬運體內的法力。
或許是係統也明白廉歌已經適應了這哀嚎聲,或許是考核一開始就有的設置。
在這一,情況再次發生變化。
是日,中午。
“轟隆……”
持續進行著修煉的廉歌,突然四周響起一陣巨響,打斷了他的修煉,讓他不禁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畫麵中,隻見周圍院牆在此刻轟然倒塌了。
扛著橫木,穿著衙役服裝的數十個人,推倒了院牆,正準備氣勢洶洶地從衝進來。
但很快,他們就像是被一堵透明的牆阻攔住,再不得寸近。
“姓廉的,趕緊滾出來……”
“廉大師,您大慈大悲,神通廣大,一定不會見死不救吧?”
“嗚嗚嗚……哥哥,救救我,我的腿流了好多血,我好害怕……”
雖然有法陣的阻隔,讓這些人不能靠近廉歌,
但牆壁的倒塌,卻讓他需要直麵這些或哀嚎,或憤怒,或淒慘的人。
看著眼前,斷了腿的女孩,憤怒地衙役,不斷磕著頭的百姓……看著這眾生百相,
“係統,你還真是夠狠啊……”廉歌看著這近在眼前的一幕,不禁歎了口氣,但仍舊沒有起身,隻是閉上了眼睛,繼續修煉療傷。
隻是,早已被刻意忽略的哀嚎怒罵聲,再次變得刺耳,即便閉著眼睛,腦海中卻依舊有著無數畫麵閃過。
“哥哥,救救我……廉大師,我願意付出所有家產,隻想您讓我也進院子裏……”
“廉大師……救救我們吧,女子願意以身相許……姓廉的,你當真是鐵石心腸,要見死不救嗎?”
“姓廉的,你是修煉修成廟裏的泥塑石頭了,你為什麼不睜眼看看,看看這因為你死的人……”
“廉大師……師……廉哥哥……姓廉的……”
……
第十六日,一整,廉歌都沒能再靜下心。
是夜,廉歌也沒有起身回屋內休息,依舊盤腿坐在院子裏,
也沒繼續修煉療傷或閉上眼睛,廉歌就這樣睜著眼睛,看著這周圍痛哭哀嚎著的眾人,
看著白那斷腿的女孩因為失血過多變得奄奄一息,看著那憤怒的衙役從怒罵變為哀求,看著跪在倒塌院牆外,哀求著,聲音漸漸嘶啞的百姓。
廉歌沉默著,默然不語。
夜色漸深,或許是這些人累了,太過於疲憊,響起的哀嚎聲漸漸變弱,周圍漸漸變得有些安靜下來。
但很快,這短暫的安靜便再次被打破。
一股磅礴的陰氣怨氣驟然浮現,籠罩在宅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