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醫者(1 / 2)

“葛施主,這話怎麼?”

法空看了眼廉歌,見廉歌沒有出聲詢問的意思,不禁轉過頭看向葛濟仁,出聲詢問道。

聞言,葛濟仁微微歎了口氣,

“就像剛才所講,我這輩子,雖救了些人,但也犯過不少錯。

第一次,是在我還才十幾歲那會兒,那會兒我父親還在,這個懸壺堂也是他在經營。

那次,他上門出診,留我藥堂看著。

那時候也已經是傍晚,往常這種時候,來藥堂的人也不多。

但就是那晚上,有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來抓藥,他腹痛,還給了我張方子。

那時候我已經學醫七八年,看他的症狀我就懷疑是什麼急性腹症,但那時候我從來沒獨立斷診過,對自己也不太自信。

我就跟他,讓他在藥堂等會兒,等我父親回來再給他看看。

但是他講,他有急事,等不了,我也就沒再挽留,給他抓了藥,就讓他走了。

……等我父親回來,聽我起這事,立馬就帶著我追了過去,等到一路問著人,追到那人家裏的時候,那腹痛的患者,已經去世。”

著,葛濟仁搖了搖頭,

“……再往後,是我父母已經相繼離世,承德七八歲的時候,大概是九三年吧。

也是晚上,那時候夜都深了,我已經關藥堂門,就在那會兒,來了個年輕人,二三十歲的樣子,來得時候,右手就耷拉著,跟我講,他手脫臼了。

我問他怎麼回事,他跟我講,摔了一跤,摔成這樣的。

我看他傷口也不像摔得,反倒是像被人打得。

不過那時候我也沒多問,給他接好脫臼的右手,檢查了下他沒其他傷口,也就讓他走了……”

“最後這人也死了?”法空不禁好奇地問道。

聞言,葛濟仁點零頭,

“是啊,死了……我治得了人身,卻治不了人心。

後來我才知道,那年輕的手,的確是被打斷的。

那晚上,那年輕人捉到他妻子和一個情夫通奸,本想好好教訓下這兩人,但結果卻被那情夫用椅子敲了下手,然後趁機跑了。

再然後,那年輕人就到了我這治手。明明那時候我就看出來這年輕人情緒不對勁,卻偏偏沒注意。或許我也注意到了,但就是為了早些關門,選擇了不聞不問。

在我給那年輕人治好了手過後,那年輕人先回了家,將她妻子掐死在了家中,再然後,找到了那情夫家,趁著那情夫開門的時候,用棍子直接將那情夫砸死了,最後,那年輕人回了家,自己也自殺了。”

葛濟仁著,微微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廉大師,有些扯遠了。”

聞言,廉歌看了眼葛濟仁,搖了搖頭。

“廉大師,您看這個回答還好嗎?您如果有其他問題,也盡管問就是了。”葛濟仁看向廉歌道。

“挺好的。”廉歌點零頭,從座椅上起身,

“人救了,問題也問了,也是時候該告辭了。”

聞言,葛濟仁趕緊站起了身,挽留道,

“廉大師,怎麼這麼著急,您看這色也這麼晚了,您要不歇一夜再走吧。”

“不用了。”廉歌笑著搖了搖頭,“葛大夫也不用挽留了,今晚是你們一家團聚的日子,您和您兒子孫子好好聊聊吧,我就不打擾了。”

“那廉大師……我送送你吧?”

“不用。”

搖了搖頭,廉歌也沒再停留,徑直挪動著步子,朝著懸壺堂外走去。

“既然廉施主準備離開,那僧也告辭了。”

旁側,法空和尚也站起身,向葛濟仁了聲,便準備也朝懸壺堂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