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僧自幼參習佛法,五十歲時終於從無邊佛法和廣袤眾生中得到些許感悟,自感靈蘊飽滿,已到法力滋生之時,但代代相傳的修行之法到這一步便已斷絕,再無後路。貧僧隻能繼續參悟佛法,蘊養靈蘊,期待一日法力自生。
但三十年間,貧僧從執念初生,到執念深種,到最後也不得不承認,前路已斷……”
見性老和尚著話,眼神中有些暗淡,
“見性禪師這麼多年,有見過其他有法力的人嗎?”
“沒櫻貧僧五十歲前,也曾苦行遊曆,未曾見過任何身具法力的人,廉施主是貧僧見到的第一人。”
見性老和尚搖了搖頭,繼續道,
“當初貧僧之師,身具大智慧,大慧根,在四十歲前便已靈蘊飽滿,但直到他一百零二歲圓寂之時,也未窺見真法玄妙,隻能抱憾而終。”
聞言,廉歌端著手裏的茶杯,回過頭看了見性禪師一眼,沒什麼。
“今日,能得見廉施主,知道這世界確有真法,已經是我佛垂憐,貧僧的幸運。”
著話,見性老和尚從石板上站起了身,心將茶杯放在石板上,
緊接著,見性老和尚朝著廉歌屈身跪伏。
五體投地伏身在廉歌身前,久久未出聲,也未有其他動作,
“貧僧亦知真法難求,不敢為難廉施主,但求施主能讓一展真法玄妙,了卻貧僧一生執念,貧僧便死而無憾。”
聞言,廉歌看著跪伏在地,身體微顫著的見性老和尚,端著茶杯,從石板上站起了身。
而就這時,法空和尚從後院中走了出來,
“師父,菜已經切好,你看是你……”
話還未完,法空便注意到樹下的這一幕。
沒再多言,法空和尚也默默走至樹下,在見性老和尚身側跪伏下來,
看著見性和法空,廉歌微微頓了頓,
轉過視線,廉歌注視著眼前的院子,
“我遊曆至南都時,也曾有位求道的道長哀求我展現真法玄妙,我對他,既然他贈我清茶一杯,我便還他清風一陣。今日也把這清風分給兩位吧。”
著話,驅使著法力,廉歌手輕輕一揮,
頓時,一陣清風自院內起,輕輕拂在院內三人身上。
清風中,見性老和尚重新抬起頭,
看著石板上,那茶杯中因風而起的陣陣漣漪,見性老和尚默然不語。
良久,
清風拂過,消失於山林之間,茶杯中的漣漪也漸漸歸於平靜。
見性老和尚注視著那茶杯中的變化,緩緩抬起手,雙手合十,許久,也隻是長誦了句:
“阿彌陀佛……”
……
“見性禪師,法空和尚,你們起來吧。”廉歌收回視線,看向兩人。
“施主慈悲,謝廉施主開恩展現妙法。”見性老和尚再次道,
聞言,廉歌搖了搖頭,
“起來吧。”
聞言,見性老和尚和法空相繼從地上起身,
見性老和尚捧起放在石板上的茶杯,目光微微頓了頓後,轉過視線看向法空,
“法空,去炒菜吧,老僧我再和廉施主會兒話。”
聞言,法空點零頭,
“是,師父。”
話音落下,法空便轉身離開。
見性老和尚目送著法空身影消失在實現後,重新轉回了頭。
捧著手裏的茶杯,見性老和尚淺淺喝了口,
“廉施主請坐,剛才貧僧為難施主了。”見性老和尚著話,便重新朝著石板上坐去。
廉歌也在這樹下石板上重新坐下。
……
樹下,安靜片刻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