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看您來點什麼?”
林蔭遮蔽的一條街道旁,廉歌在一處攤前重新停下了腳步,
“來個驢肉火燒吧。”廉歌透過玻璃櫥櫃,朝著攤位上看了眼,微微笑著道。
“行嘞,您稍等。”
攤位後的攤販應了聲,從還冒著熱氣的驢肉上切下塊,放到滿是刀痕的砧板上,先將驢肉切片,再剁碎後,從旁邊拿起個圓火燒,豎著從邊上割開條口子後,將驢肉塞了進去,
“給您,您的驢肉火燒。”將驢肉火燒放進袋子裏,攤販遞給了廉歌。
接過後,付了錢,廉歌轉回了身,繼續沿著林蔭密布著的街道,徐徐向前走去。
“吱吱……”
蹲在廉歌肩上的白鼠看著廉歌手上的驢肉火燒,立著前肢,輕輕觸了觸廉歌的脖子。
聞聲,廉歌微微笑了笑,從驢肉火燒上撕下一下塊餅皮遞給了白鼠。
“吱吱……”
前肢捧著沾著點油水的餅皮,白鼠轉動著腦袋,看了看廉歌手裏的火燒,又看了看自己捧著的餅皮,白鼠動作僵了一下,然後看著廉歌,叫了兩聲。
廉歌看了眼白鼠,不禁再笑了笑,從驢肉火燒中分出點肉,遞給了白鼠。
“吱吱,吱吱吱……”
一人一鼠一邊吃著驢肉火燒,一邊不急不緩地走著。
……
相比於之前繁華熱鬧的街道,此刻廉歌身處河畔,一麵是些店鋪,店鋪前還立著些枝繁葉茂的樹木,一麵是較為寬闊的河麵。
不時帶著水汽的風從水麵拂過,擾起陣陣粼粼波光和河畔街道旁的樹木枝葉。
“……那是怎麼了?去看看。”
“那棟樓底下怎麼圍著那麼多人?”
河畔的安靜被打破,變得有些喧囂嘈雜,不少行人議論著,加快了步伐朝那處湧去。
轉過視線,廉歌朝著那處看了眼。
那是河畔通往其他區域的路口,也是連接著河兩岸大橋的橋頭,
在橋頭的道路邊,聳立著一幢高樓,約莫有十幾層高,從樓頂豎立著的燈牌來看,似乎是家酒店。
此刻那家酒店樓下,正聚集著大量的人,將沿途的道路都堵得有些水泄不通。
頓了頓目光,廉歌重新挪開腳步,朝著那處,不急不緩地走去。
……
走至路口,這幢酒店樓下,喧囂嘈雜的聲音如人群一樣,充斥著。
聚集著的人大多數都仰著頭,看著酒店樓頂,不少人摸出了手機,或是充當望遠鏡使用,或是錄著像,
“……怎麼了這是。”
“有人跳樓啊,就在那酒店樓頂,看到沒,就在那個‘酒’字燈牌旁邊,穿著身紅衣服,是個年輕姑娘。”
“這麼年輕,怎麼這麼想不開啊?”
“聽是被男朋友甩了。”
“什麼被男朋友甩了啊,我聽是被人強奸了,還搞大了肚子。”
“你們胡襖什麼啊,這隔著這麼遠,臉都看不清,你們哪聽的。”
人群中,四下議論聲隨著風聲不時在廉歌耳邊響起,
聽著這嘈雜的聲音,廉歌掃了眼四下圍觀的人群,
有人麵色擔憂,有人興致勃勃,不遠處路口的流動商販見這裏聚集著的人多,也推著攤走了過來,
一時間,
議論聲,呼朋喚友聲,商販的叫賣聲,警察的勸聲混雜著,在路口喧囂著。
收回視線,廉歌微微仰頭,朝著那酒店樓頂望了眼,
如周圍人所,在那酒店樓頂的燈牌旁,一個身穿著紅色長裙的女人正背對著樓下,手握著旁邊的燈牌架子,身體或是前傾,或是後退,不時還鬆開握著燈牌架子的手,情緒似乎異常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