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不該懷疑你,不該打你。”
房簷下,台階邊,
中年男人站起了身,眼眶紅著,伸出手想要摟住男孩,但手抬起一半,又重新放了下來,隻是自責著,痛苦地對著男孩著,
“……木,爸爸對不起你,爸爸錯了……錯了。”
中年男人愧疚著,自責著,眼淚從紅著的眼眶中不斷湧出。
“……憑什麼冤枉我,憑什麼打我……”
男孩愈加委屈,哭著,一邊用手擦著眼淚,一邊帶著哭腔對著他父親喊著,
“……是爸爸錯了,爸爸沒相信你,反而相信了別人……”
“……憑什麼冤枉我,憑什麼……”
雖然男孩愈加委屈,但卻仍然反複重複著之前的話,
即便是沉浸在悲痛中,中年男人也漸漸意識到了不對勁,轉過頭,看向了院子裏廉歌。
……
“你兒子已經死了。”
看了眼中年男人,廉歌端著水碗裏的水喝了口,語氣平靜地道,
“……現在你麵前的,不過是他殘缺的魂魄,隻能反複重複著死前的過程,一遍遍經曆死前的痛苦,周而複始。”
聽著廉歌的話,中年男人轉過頭,看向他自己的兒子,眼眶愈加紅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爸爸錯了,爸爸錯了……”中年男人看著他兒子,嘴巴張了張,想要出什麼,但終究隻能自責著,一遍遍道著歉,
……
“哥……先生,先生您能不能……先生您大慈大悲,能不能救救我兒子,讓他不用再這麼痛苦,先生,求求你,求求你……”
中年男人轉過了身,彎著腰,看著廉歌,哀求道,話間,便要朝著廉歌跪下,
端著水碗,看了眼中年男人,廉歌也沒阻止,隻是轉過視線,看向了院落另一旁,
“……先生,你救救他,救救他吧……”
中年男人哀求著,跪在了一旁,朝著廉歌磕了一個響頭,
“……求求你,先生,求求你……”
著話,男人便要再次向廉歌磕頭。
看了眼這中年男人,廉歌手一揮,其響頭沒能再磕下去。
“起來吧。”
“先生……”中年男人聞聲,看著廉歌,眼神哀求著,猶豫著,從地上重新站起了身。
“……你兒子缺失的那一魂一魄也在院子裏,回頭看看吧。”
收回視線,廉歌將目光投向了院落裏的另一側,
中年男人聽到廉歌的話,也驟然轉過了身,循著廉歌的視線,朝著那處望去。
隻見,在鋪著玉米棒的院落邊,擺著個凳子,
在那凳子上,便坐著男孩的另一道身影,
其眼神迷茫著,神情渾噩著,愣愣看著眼前的玉米,不時還緩緩伸出手,似乎想拿起一個,但其手,卻隻能穿過玉米。
“……木……”看著凳子上的那道身影,中年男人神情有些痛苦,眼眶紅著,喚了聲,
那凳子上坐著的身影,聽到中年男饒呼喚,頓了頓動作,有些迷茫著,轉過了頭,朝著中年男人看了眼,但緊接著,又重新低下了頭,如之前一樣,愣愣看著眼前院子裏的玉米,
“……那,那也是這樣,他就坐在院子裏,陪著我剝著苞米……我……”中年男人著,再也不下去,隻是轉過頭,看向廉歌,
“先生……”
中年男人看著廉歌,哀求著,喊了聲。
看了眼中年男人,廉歌收回目光,看向院子裏兩側,一個迷茫著的男孩身影,一個激動著,委屈著,哭著的男孩,
“敕令,魂體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