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子,打哪來啊。”
漁夫是位老人,頭上頂著頂笠帽,身上穿著件短衫,坐在船沿上,
見廉歌走進,出聲招呼了聲,
“過路的遊客,勞煩問下老人家,這是什麼地方。”
廉歌挪著步子,走至漁夫近前,船邊,再看了眼老漁夫。
漁夫露出的手膀,臉上,有些黝黑,風吹日曬下,皮膚很是粗糙,
臉上皺紋擠出溝壑,額頭上還掛著汗水,
手裏挽著漁網的上端,敞開在漁船上的漁網下半段上,零星些魚還正蹦著。
“……遊客走到這兒的可是少,”
漁夫收下動作頓了頓,渾濁的眼睛看著廉歌,打量了眼,重新轉回了頭,看向船頭對著的廣袤湖麵,
“不過這也算是個旅遊的好去處,這跟前這湖啊,就是鄱陽湖。”
了聲,漁夫重新低下了頭,理著漁舟上的漁網,
聞言,廉歌再朝著眼前這廣袤湖麵望了眼,
湖麵上,鳥類騰飛著,盤旋著,不時落下,不時啼鳴,
晚霞映射著,輝映著水麵,夕陽的餘暉拉長著灘塗旁荒草的影子。
收回目光,再看向這老漁夫,
“老人家是在打漁?”
“是啊,打漁,打漁……”
漁夫聞言,頓下了手裏理著網的動作,抬起手,取下了笠帽,放到了旁邊,
“這漁啊,越來越難打咯……”
著話,漁夫從漁網上取下了隻魚苗,沒放進旁邊的桶裏,而是手一抬,將那魚苗重新拋進了湖裏,
“噗通……”
魚入了水,消失不見,
漁夫望著湖麵,頓了頓,重新低下頭,
“……這兩年啊,這湖裏的水越來越淺,湖裏的水也是越來越少,要不是昨夜裏下了一夜雨,這湖水怕是還到不到這兒……”
漁夫一邊著,一邊理著漁網,
不時從漁網上取下稍的魚,拋進湖中,旁邊的水桶裏,卻依舊顯得空蕩蕩。
廉歌看了眼這老漁夫,又轉過視線,看了眼不遠處那滿是溝壑裂紋,顯得瘡痍的地麵,再看了眼老漁夫漁船周圍,不遠處,擱置著,正隨著湖水波蕩著的幾艘漁船。
“……夥子,你是從潯陽那方向過來的?”
老漁夫再往湖裏拋出個魚苗,看向廉歌,搭話道,
廉歌聞言,看了眼老漁夫,點零頭,
“那條路可不好走啊。”
老漁夫順著湖邊,朝著遠處望了眼,又抬起頭,看了看逼近著地平線的夕陽,
“夥子,色已經晚了,這太陽一落山啊,馬上就黑了。這周圍啊,沿著湖灘也沒幾個村子,沒什麼落腳的地方,就我們村子稍近些,你要不跟我去村子裏住一宿,等明再走吧。”
轉回頭,老漁夫看向了廉歌,出聲道,
“那就謝過老人家了。”
看了眼老漁夫,廉歌微微笑著,應道。
“謝什麼,出門在外的,都不容易,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老漁夫理著漁網,搖了搖頭,
“不過夥子你得再等等,等我把這漁網理好了,咱們就走。”
聞言,廉歌微微笑了笑,
轉過視線,再望向了這身前不遠處的鄱陽湖。
……
“啾啾……啾啾……”
飛鳥啼鳴著,迎著晚霞,盤旋著,
“……老人家在這湖上不少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