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門邊,老人佝著身,頭垂著,閉著眼,手搭在門後把手上。
餐桌旁,老漢同樣垂著頭,閉著眼,
清風帶著霧氣,微微晃動著堂屋門,不時拂進屋裏。
沒轉過視線,拿著筷子,給眼饞的小白鼠夾了筷子菜,廉歌隨意著,夾著餐桌上的菜,吃著,
肩上,小白鼠立著前肢,捧著菜,不時埋下腦袋吃著,不時又轉動著腦袋,張望著。
……
“……颯颯……”
夕陽已經沉入地平線,西麵還映著的些晚霞,也漸被夜幕所取代,
濃霧籠罩下,村子裏愈加顯得昏黑,
隻剩下一些人家屋裏亮著的燈,勉強在彌漫來的夜色中亮著,
隻是才從一戶戶人家門窗裏透出的光,又被濃霧擋在屋前,顯得昏暗。
清風擾動著霧氣,搖曳著村子邊山林中的枝葉,又再拂過村道上,村子一戶戶人家裏,
或站或坐,垂著頭,閉著眼,一眾村裏人的衣襟。
村子裏,愈加顯得安靜。
……
堂屋門裏,廉歌身後,
那敞開著的堂屋門邊,垂著頭,閉著眼的老人臉上漸出現些變化,
臉上漸流露出些恐懼的神色,渾身微微顫抖著。
緊隨著,餐桌旁,站在凳子前的老漢,也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
“……吱吱,吱吱吱。”
廉歌肩上,小白鼠轉動著腦袋,張望著,叫了兩聲,
廉歌轉過視線,看了眼小白鼠,再看了眼堂屋裏的老漢和老人,
再透過敞開著的堂屋門,看向堂屋門外,
轉回目光,廉歌也沒多說什麼,拿著筷子,再夾了起桌上筷子菜,吃了口。
這老漢,老人,村道上,一戶戶人家裏,這村裏人,似乎此刻都陷在夢裏。
……
“……出去……”
夢裏,老人呢喃著,手搭在緊閉著的堂屋門把手上,
緊隨著,止住了聲,
在現實裏堂屋門被拉開的同時,夢裏,老人也拉開了堂屋門,
現實裏,門外隻有隨著清風拂進堂屋裏的濃霧,
夢裏,兩道身影,卻隨著拂進屋裏的濃霧,出現在老人身前,
夢接替著現實,老人手搭在門把手上,望著門外的兩道身影,頓住了動作,
……
一個中年女人埋著頭,渾身顫抖著,一隻手拉著旁邊個十二三歲的男孩,男孩光著腳,腳背上還帶著些似乎才幹涸的劃傷口子,褲上沾著灰,背上衣服沾著血,像是嵌入到了血肉裏,粘連著,同樣埋著頭,渾身顫抖著。
“……救命,救命啊……”
中年女人緩緩抬起了頭,嘴微微張著,眼睛瞪著,眼睛流露著恐懼,渾身微微顫抖著,
緊隨著,朝著老人撲了過來,哭喊著,語氣中帶著絕望和恐懼,
“……救命,救命啊……”
老人看著門外的兩道身影,不禁往後退了下,緊隨著,又頓住了腳,
“……出什麼事兒了……”
似乎渾然不知在夢裏,似乎望了這中年女人早已經死了,老人拖住了撲過來中年女人的手,急切地問道,
“……救命,救命啊……”
中年女人絕望著,哭喊著,臉上帶著恐懼,渾身顫抖著,一點點往著地上跪倒了下去,
而這時候,老人看了看中年女人凹陷下去的背,看著那背上的血肉模糊,又看了看那始終渾身顫抖,埋著頭的男孩,
似乎是明白過來,老人瞪著眼睛,渾身微微顫抖起來,
掙紮著,老人想掙脫中年女人靜靜抓著的手腕,